黑暗之下,刀光劍影。
冷劍初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回憶,那年,獨自在瀑布底下修煉,每天任由急促的溪流擊打著自己那瘦弱的身軀,那年,他才十三歲,後來,他殺了人,他怕了,他害怕那血腥的感覺,可是,他不殺人,別人就殺他,為了不想被人殺死,他就隻能去殺死別人,於是,他每天都會拚命的去鍛煉,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今天,看到羅刹,冷劍初甚至想到,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不想被人殺死就必須殺掉別人?
“這時候走神不好吧。”羅刹眉頭一鄒,不過卻沒有趁機偷襲,對實力和他不相上下的對手,不應該用偷襲這種卑鄙的手段,這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冷劍初回過神來,腦海裏的映像也消散而去,“你沒有偷襲我,看來果然和我很像。”
羅刹沒有說話,隻是用沉默來回答冷劍初看似的自言自語。
“可惜,今天要用你的血來洗我的劍。”冷劍初輕輕的抹著手中如雪的長劍,神情處露著一絲哀傷。
羅刹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可是卻破天荒的開口了,或許正與他所說的,我們很像,“你有幾成把握殺我?”
冷劍初隨意掃視了眼周圍虎視眈眈的獵天兄弟,聲音平和道:“三成。”
“他們不出手,就我們兩人。”羅刹觀察到冷劍初的眼色,雙眼依舊緊緊盯著這白衣男子。
“五成。”冷劍初心裏閃過一絲歎服,明明可以七成的把握殺我,卻隻用五成。
“好個五成,我和你一樣,隻是不知道今天是我死在你的劍下,還是你死在我的刀上。”羅刹衝身後的獵天兄弟揮了揮手,意思很簡單,退下。
獵天兄弟相互對視一眼,終究還是退了下去,對於羅刹的武力,他們很崇拜。
“你是個英雄。”冷劍初笑著舞動長劍,銳細的軟劍在月色下發出點點斑斕。
“英雄通常死的都很早,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死的很早?那麼,你也是英雄。”羅刹隨手拍打衣袖上的灰塵,刀尖下垂,冷芒閃若。
“劍初秋霜,空杯對月,淩絕頂。”
冷劍初嘴角輕吟,身姿輕渺,從車頂上躍起,長劍直指羅刹要害,這一劍,他練了很久,每天都會去重複這一劍,隻是,以前,這一劍從沒有殺過人,因為沒有資格,所以,他隻會去劈開瀑布,劈出一層空間。
唐刀如月,勾紅塵。
唐刀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飲進多少亡魂,刀起,刀落,與天地連成一線。
長劍刺破了羅刹的左臂,卻沒有擊中預先的要害部位。
唐刀同樣劃破了冷劍初肩部,同樣沒有劈中要害。
兩人在半空中微微一笑。
刀尖下垂的瞬間,在落到半腰時,橫斷劈出,刀不出,天地平和,刀一出,天地崩騰。
長劍化成一條細線從上而下,如雪的劍,明亮透人。
一柄劍穿透羅刹的左肩,鮮血濺出,一把刀,劃過冷劍初的大腿,帶起血痕。
“殺不了你,原來五成都沒有。”冷劍初持劍而立,隻是滿身的血汙已經沾染了那身白衣,隨風而動時,還有那散不去的血腥。
羅刹身上的紅衣紅的更加透底,“一樣,殺不了你,五成,隻是空話。”
“殺了那個殺手,他已經受傷了。”一批圍觀多時的獵天兄弟個個手持弩箭圍了上來,雙眼警惕的望著這個身手變態的白衣男子。
“送死的嗎?”冷劍初沒有去直視這些圍住自己的人,隻是淡淡的看了眼羅刹,在等他給一個答案。
羅刹也掃視了眼個個異常緊張的獵天兄弟,“住手,都回來,讓他走,如果誰想送死,可以繼續。”
冷劍初的話,獵天兄弟可以不信,認為他是在嚇唬人,可羅刹的話,獵天的兄弟不得不信,他們上去,隻是送死。
“嗬嗬,我走了,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那時,我們在一決勝負。”冷劍初收起長劍,轉身輕步離去,燈光倒影下的背影,淒涼悲鳴。
“怎麼樣?”楚悠雲不知何時走到羅刹身旁,輕輕拍打了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羅刹神色不變的搖搖頭:“沒事,死不了,隻是後麵的路恐怕保護不了楚少了。”
楚悠雲微微一笑:“你居然會說出這話,看來你傷的不清啊,回京城調養幾天吧,我不需要人保護的,以我現在的身手,能留住我的人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