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厚陰鬱,到處都迷漫著血與火的味道。
一處地勢平緩的山穀內臨時搭建的營地裏,褚靖宏沒好氣的將收集到的柴火扔在地上,抱怨道:“蒲隊,我們還要在這裏等多久啊?難不成馬健堯一輩子不回來,我們就在這裏等他一輩子?”
蒲飛正看著電子屏,似乎在研究著什麼。這些電子屏都是組織根據界位的狀況定製的,雖然不能連入組織龐大的數據庫,卻能夠借助界位的自然光補充能量,確保正常使用。電子屏裏儲存了大量的信息和資源,而且還可以根據需要在基地錄入更多的相關資源以供查詢。蒲飛此時研究的就是有關這個界位的各種數據和資料。
蒲飛在組織裏的職位不低,可事先也並不知道這個界位的存在。納川組織的管理非常嚴密,沒站在管理層的頂端時,每個人都隻是各自負責一塊兒具體的事務,對於其他方麵,知道的往往也是組織需要他知道的。如果不是這次任務的緣故,他們壓根兒就不會知道組織還有這麼一個幾乎保持著原生態的界位,更不知道組織裏向來神龍見尾不見首傳奇人物烈焰,居然在這裏擔任界主。
雖然並不太相信這個界位真有什麼超級生命的存在,可蒲飛還是盡可能的仔細研究著有關界位的一切數據和資料。這也是他長久以來的嚴謹習慣,哪怕隻在界位待一天,他也必須要盡可能的熟悉這裏的情況,作好相應的準備。蒲飛年紀輕輕就能擁有不弱於雷神的戰力,而且還是組織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將,和他一直以來的嚴謹也不無關係。
聽到褚靖宏的抱怨,蒲飛眉頭微微一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略有不快的說道:“馬副隊長才走了五天你就沉不住氣啦?又沒有讓你去神廟,就在這裏等等都不行嗎?”
挨了馬健堯一頓打之後,褚靖宏似乎老實了一陣,可馬健堯還沒走幾天,他似乎又耐不住寂寞了,整天抱怨連連的,怪話挺多,就連蒲飛都不禁有些生厭。
“蒲隊啊,我不是這個意思。”褚靖宏似乎還覺得挺委屈的,連忙說道:“我看這個馬健堯根本就不靠譜,這世上哪有什麼神?大夥兒誰見過?他去神廟送死沒關係,可咱們卻不能總在這裏等他吧?大夥兒也看到了,這個界位根本就不太平,我們這還沒走出多遠就碰到了好幾場規模不等的戰爭,萬一把咱們給牽扯進去,那不就麻煩了不是?我這不也是為大夥兒著想嗎?”
“那你說我們不在這裏等著,馬副隊長回來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難道還找不到回基地的路?不是給他帶了電子屏的嗎?”褚靖宏擠眉弄眼的說道:“咱們在這裏等著還不如先回基地。馬健堯一旦回來了,肯定會和我們聯係的,到時候告他一聲就行了,咱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更何況,他回不回得來還兩說呢!”
“小褚啊,你這話就沒對了。”還不等蒲飛說什麼,老成的邱洪新就眉頭一蹙,出聲說道:“不論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個團隊。馬副隊長為了我們共同的任務不惜以身涉險,我們坐享其成,還不能在這裏等等嗎?而且馬副隊長走之前不說了嗎?早則三五天,遲則半個月,如果超過半個月他還沒回來,我們就直接回基地向上麵彙報?這才三天你就想打退堂鼓啦?你還是不是男人?”
一聽這話,褚靖宏就不樂意了,而且見大家夥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就更鬱悶了,氣急敗壞的罵道:“媽的老家夥,管你什麼事?你樂意在這裏挨凍受餓喂蚊子,老子可不願意奉陪。”說罷他又看了眾人一眼,憤憤不平的嚷嚷道:“你們都別這樣看我,老子隻不過實話實話罷了,難道你們不是這樣想的?馬健堯那個混蛋嘩眾取寵的說什麼超級生命,害得咱們全都被弄到這裏來陪他一起吃苦受累,完成這個根本就不存在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以說咱們有今天全都是被他害的。你們還想繼續陪他瘋是你們的事,老子可沒那麼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沉默不語。褚靖宏的話雖然難聽,卻也說到了他們的心裏。他們以前雖然也談不上多麼風光,可卻也各有各的基業,就因為這個壓根兒就不靠譜的任務,害得他們不得不舍棄好不容易創下的基業來到這個界位。因此,要說對馬健堯心中沒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原本對於褚靖宏的尖酸刻薄他們頗多微詞,但褚靖宏這麼一說,卻不禁都勾起了他們同仇敵愾的心理,雖然也覺得就這麼走了似乎對不住馬健堯,可心裏卻又這樣勸說著自己:“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回基地其實也是一樣的。”漸漸的也就默認了褚靖宏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