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浪狂熱,使人如置身於幹燥荒絕的戈壁灘,充滿野性的殺意瘋狂地暴綻開來。
蒲飛自然不是束手待斃的人,他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凝重而認真的神色。對於馬健堯的任何一招他都不能有絲毫大意,所以他動了,以最快的動作,像一團幻影一般浮動成夜空中的一片暗雲,同時,一縷青幽暗淡的電芒激射而出,若一縷幽暗的鬼火寂滅於虛空,在澤光刀的映照之下泛出奇異而靈動無比的光芒,繞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直奔馬健堯而去。
“當!”兩道光芒奇跡般地在夜空之中相遇,幾點火星化成煙塵,隨著四處翻飛的樹葉雜草而去。光芒逝去,兩道身影陡然分開,各退後數步。
“你?怎麼能破得了我的閃電梭?”蒲飛驚駭不已的看著眼前的馬健堯,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情。他的閃電梭之所以厲害,不僅是因為其快如閃電,令人難以琢磨抵擋,更是能夠按照他的意念爆開,釋放出大量的能量,令人防不勝防。馬健堯剛才就是被其搞得灰頭土臉的,還受了不輕的傷。可在剛才的交鋒中,他的閃電梭卻像是被什麼東西隔絕了一般,根本就不聽他的使喚,甚至在他想要其爆炸開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而閃電梭一旦不能爆開,威力就減弱了大半。
“你認為我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跤嗎?”馬健堯冷笑著說道。其實要對付閃電梭也並不難,隻要掌握了其特性,在交手之時用能量將其包裹住,就能切斷蒲飛與其的聯係。即便爆炸了,也能將傷害減輕到最低。
“哼,你真以為克製住了我的閃電梭就穩操勝券的嗎?”蒲飛一咬牙,緩緩向前逼進一步。隻這麼一步,天地竟似乎完全改觀,四周的那無形氣機就像是遇到凹陷的空問一般,全都向他湧去,而蒲飛的氣勢也在這一刻瘋長,敗葉枯枝全若遇到龍卷風一般繞著他旋轉盤旋。
馬健堯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芒,不僅是因為蒲飛此時瘋狂滋長的氣勢,更是因為看到了一枚銀光十分緩慢,十分輕悠,就猶如在風中顫抖的秋葉一寸寸,一尺尺的推進,可是又似乎完全突破了空間與時間的限製,在快與慢這種極為矛盾的形式之下,已經刺入到自己能量場所能覆蓋的範圍之中。
僅僅隻是這麼一擊,馬健堯對蒲飛的評價就躥高了好幾個層次。如果不是對能量的操控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是有了超凡的感悟,是不可能擊出這麼堪稱完美的一擊。這種攻擊和剛開始的閃電梭大不相同,走的是陽謀的路線,也就是說你能夠很清楚的感知到攻擊,可卻很難化解和抵擋。
馬健堯手中的澤光刀輕揮,若一抹黑雲自旋風的中心湧起。熾熱的空氣如流動的波濤四處輻射,濃濃的殺氣自他那簡單一刀之中無窮無盡的奔泄而出,然後吞噬所有的一切!當黑雲與銀光相激之時,那敗葉枯枝猶如無數的氣劍標射而出,空氣磨擦的聲音竟像金屬交鳴般悅耳。
眼看蒲飛的身形就要被黑雲吞噬,驀地銀光一盛,若劈開烏雲的一道閃電直落九天。
馬健堯眼神中顯出無比驚訝之色,卻並不動容,吐氣開聲,黑雲暴盛,猶如旋風一般旋動起來,在氣流之間形成無數可以撕裂任何物體的漩渦。
“蹬蹬蹬……”蒲飛連退出好幾步才立穩身形。他此時才明白,這一刀並不僅僅隻是一柄刀,更有一層龐大的氣場,在刀鋒氣場範圍內的空間似乎成了一個時空的塌陷,裏麵盡是扭曲的氣勁,任何進入其中的東西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來自無數個方向產生的撕扯之力。一種破碎的感覺自他的心中升起,他仿佛感覺到自己置身於一股看不見的風暴之中,更似一葉飄浮於漩渦之上的小舟。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
而馬健堯的攻擊卻如影隨形,刀鋒之下顯出一片暗灰色的色調那拖起的勁風足以裂衣碎肉,一刀比一刀猛,也一刀比一刀烈。蒲飛一步步後退,每退出一步,身上就幾乎添了一道口子,雖然絕大多數都沒能破開他的虎牙鎧甲,可看起來仍然狼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