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鳳陽宮的玉女官來了,別說了!’
這大片片的人中,宮女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直將聲音降得低低的叫人聽不真切,聞得有人打了警信兒,心下一驚,連忙閉了嘴。
這話說玉兒聽從蘇寧的吩咐差了人往召賢殿傳話,說是皇後請召賢公主共用午膳,那討喜的小公主到是高高興興的去了,但玉兒這心頭卻是極為忐忑。
她家娘娘將那李貴踢死,不僅得罪了皇貴妃,還掌了禦膳房的頭頭一個耳光,你說那李貴平時作威作福,若沒有上頭的許可他又如何能逃過別人的耳目?
走到那花圃的轉角處,玉兒盡是一臉心事重重,卻在恍惚間瞥到一群人影,一群?
玉兒有些發愣的定眸看去,見那李公公的屍體掛在那高高的架子上,血積了一地,將青石路上淌了長長的血流,而那周邊更是圍滿了宮女太監,他們都齊齊的盯著自己,一時的寂靜讓玉兒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正想走上前去說些什麼,卻見那人群如同見了鬼般一哄而散,眨眼間便沒了影。
見此,玉兒臉上發苦,這都將人得罪光了,她要如何帶回美味佳肴啊?再看天色,午時轉眼即到,若將這事弄砸了,餓著了小公主,她家娘娘怕是又要發怒了。
心中正擔憂著,一名身著禦膳服的男人老遠便招呼道:“哎,玉女官你算可來了,張海我可是等候你多時了!”
他笑得諂媚,走上前來:“玉女官哪,張海我前些時候染了病,也沒顧著禦膳房的事,今兒個才知這李貴竟然以下犯上,連皇後娘娘的鳳顏也敢觸怒,真當是死有餘辜!”說著他佯裝憤怒的粹了口那掛在架子上的屍體,轉即又笑說道:“好在娘娘英明,將這奴才處死,以儆效尤,著實令張海我欽佩啊!”
玉兒微愣的看著眼前的人,這人她認得,禦膳房的頭頭張海,在娘娘染病期間雖不像李公公那般盛氣淩人,卻也是百般刁難未給自己好臉色看,說什麼染病不知,怕是李貴一事便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不然那膳房的事又如何能逃得了這頭頭的耳目?
不過她玉兒也不是窮凶極惡之人,於是微微一笑,說道:“本官奉皇後娘娘旨意,前來看看這午膳準備得如何了。”
本還心懷忐忑的張海一聽,立馬點頭哈腰的將玉兒往裏請。
“皇後娘娘的玉膳奴才早已吩咐人準備了下去,今兒個包娘娘吃得滿意,樂得開心!”他將玉兒引到門前,隻見那屋裏老早便站著十來名傳膳的小太監,個個眉清目秀,手托佳肴,連玉兒都覺得秀色可餐。
“如何,玉女官可還滿意?”張海到也是成精的人,見玉兒混混沌沌,朝屋裏的小太監打了個眼神,那為首的小太監便率先領著一路人先行傳膳,隨後笑看玉兒,一挑眉道:“玉女官,請吧!”
玉兒恍惚的點點頭,在張海的擁促下離開了禦膳房。
紅木柱下,一雙宮鞋隨著倆人的離去慢自步出,她眸子清麗,透著一絲陰沉,見倆人消失在轉角口,這才直徑離去。
臨夕宮,皇貴妃寢宮。
女子急步邁入,直入的小道上梅花綴景,青石鋪路,火紅柱子琉璃懸瓦,宮殿奢華卻又不失高雅,端的是瓊樓玉宇,比那鳳陽宮不差分毫。
那門前,兩名身著宮裝的宮女見她走來,連忙請安道:“奴婢參見劉女官!”
女子輕點了點,未作絲毫停留直徑入了殿內,寢殿雲頂檀木作梁,珍珠為簾幕,甚是輕靜,她輕聲步入,撩開珠簾看著那坐落妝台的豔冠之姿,曲身說道:“娘娘,奴婢回來了。”
“噢?可探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說來聽聽。”慵懶的聲兒如餘音繞梁,流轉著一骨子的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