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莫非池見到我的第一副表情真是讓我有點鬱悶的緊,因為他看到我的第一表情不是驚豔,亦不是什麼狗血的一見鍾情,而是活見鬼的表情。整個人震驚的差點從馬上跌下來,最後深情款款的喊了句。
錦兒。
我立刻了然了,易思凡叫我雲錦,原來我還真是和雲錦長的十分相似呢。不過,錦兒這個稱呼對於叔嫂間是不是過於親密了?我八卦心大起,小叔子和嫂子,這可是從古到今無比經典的出牆題材啊!
他的神色癡迷,直直的盯著我看,一雙似水般狹長的瞳似有千言萬語,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笑。
然後斷斷續續的不確定的問:“你……回來了,是麼?”
我正想解釋一番我不是雲錦而是北堂靜這個比較打擊人的事實,身後卻冒出了一句王爺,於是郝仁抱著小耗子打斷了莫非池對我那種滄海桑田故人歸一般的注視,郝仁下來馬車,將小耗子交給嬤嬤,然後一個躍身上了我的馬,抱住我的腰。
我對此感到有些欣慰,他終於是有些緊張我跟人跑了拉!
莫非池皺起眉,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你。”
我歉意的笑了笑,拱手道。
“墨王爺怕是認錯人了,本王是雲翔國的紫靜王北堂靜,並非墨王爺口中的錦兒。”
於是他又看了我許久,直到郝仁忽然扳過我的臉,觸防不及的用舌頭長驅直入,當著所有人的麵對我長吻的時候他才怔著好一會,雖然我不知道郝仁為什麼這麼做,但是我還是很高興的回應了他。
等我們洗牙完,莫非墨已經側過了頭,不知道是光線的原因還是他自身原因,臉頰有些微微的泛紅,然後他閉起眼簾,惆悵至極的微微張口歎氣,喘了一口氣才轉過頭,溫柔的眼眸仍然似一灘秋水,隻是不再又那種癡迷,他低垂著眼簾,落寞的淡淡一笑道:“靜王見怪了,你與我以為故人長的實在是十分相似,我剛才真的以為是她回來了。是我唐突了。”
我搖搖頭,哎,這不能怪他,誰叫我和某個死人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呢?而且那個死人還如此有名。
“無礙無礙,王爺也是思念成癮。而起本王並不覺得這是你的失禮,反而覺得王爺是一個性情中人。”
他有些苦澀的笑,喃喃道:“性情中人……”然後無言的搖搖頭。
我卻覺得有些麻煩,因為我想起今天夜裏便要進宮去見大業的皇帝莫非池,但是我卻長了一張和他老婆一模一樣的臉!
這個世界真奇妙,我長了張死人臉也就算了,現在還得跑到死人的故鄉來到處嚇人,嚇人也就算了,反正不是嚇我自己。最重要的是,這個死人還很出名,還不是一般的出名。更重要的是,她丈夫是北冥的皇帝,她老人家是皇後……
我真是想向老天爺翻個白眼,這個玩笑開大了!
這事讓我鬱悶了整整一天,直到要出席晚宴的時候,我才換了套淡藍色的流雲紋水袖衫,因為北冥地處南方,所以即使到了秋天,天氣也不太冷。雲翔國在北冥的北麵,我帶來的衣服的布料一般都比較厚。
外麵裝飾性的套了淺灰色的薄紗,因為楚玉寒不在我就沒有被折磨的死去活來,誒,不對,應該是我這次總算是輕裝上陣,隨便挽了髻,插了兩支鑲著藍寶石的雕花銀簪子就出了門。
可出門後我缺除了落寞惆悵外還有些後悔,因為我等下馬的時候我才想起今日竟是郝仁二十六歲的生辰。
於是我扁扁嘴,想著要早些回去,一個翻身下馬,將手裏的兵器交給了侍衛。其實我也不覺而又不妥,因為我本就不擅用劍,近身攻擊我一向用匕首,遠一點的也不太用劍,而用大刀。
而且,我摸了摸自己腰間,楚玉寒果然是心思縝密,打了一把貼身軟劍與我。
因為小耗子犯懶,不太願意和我呆在一起,喜歡粘著他大爹爹。有時候我覺得特別奇怪,比起郝仁小耗子明明長得更像我,當然他的眼睛比較奇特,大概是變異,或者隔代遺傳什麼的他的眼睛是很妖媚的紫色。
不過神情上和我相識,都很純真無邪,也不見得多妖孽。
可郝仁和小耗子的感情好的讓我都有些眼紅。
入了宮門,禦花園內菊桂飄香,碩大的金色菊花姿態優美,暖金色的燈火照亮一片灰暗的天空,上弦月在天空中幽幽的發亮。
而最讓我覺得驚奇的則是北冥皇宮裏的一顆巨大的梨樹,它最神奇的地方莫過於那一樹恍若白雪紛飛般的梨花,天啊,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梨樹開花的景象呢?我冷冷的看著那白色的花瓣被風托起在月亮銀輝下閃閃發光,在空中打著轉兒,然後緩緩的飄零,降落,我伸手抓住一片。
領路的公公見我停下來,捂嘴笑了笑。道:“靜王見怪了,這皇上為了紀念皇後娘娘特意求了高人的方子,讓這株子梨樹一年四季都是花季,這可是我們皇宮裏的一景喲。”
說著他還翹起蘭花指,指了指那紛飛的香雪,隻覺得有些傷感。
到了席位上,莫非池尚未到,不少高官顯貴都來與我敬酒,我也一一回應,感到奇怪的是他們似乎並不因為我這張臉而覺得驚奇,亦沒有發生我所擔憂的,某些心髒,腦血管,不太好的朋友當場去西天與佛祖論經。
我正感慨世界如此神奇,莫非墨卻帶了個朱唇柳眉杏眼的小家碧玉出了場,那小鳥依人的女子並不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看起來很溫婉很粘人,說話的聲音也細細的,我聽人呢叫她,墨王妃。
莫非墨今天穿的很正式,黑底燙金邊的上衣,深藍色的下擺,金紅色的腰帶上掛了九節龍須編的羊脂白玉佩玉,燈光底下清澈的幾乎看不見雜質。腰間帶了把長劍,劍柄上劍蕙的墜子石塊雕成流雲裝的玉佩,他是所有王公大臣中除了大將軍雲涯外,唯一一個可以帶兵器出場的王爺。
我想,郎才女貌,也不過如此吧。
莫非墨繞過那些王公,走到正埋頭苦幹的我麵前,粘人的小佳人同樣是跟個牛皮糖似的過來了,我抬起頭,友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