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植霖和青子進了客廳,看見齊母斜倚在沙發上,卷發有些淩亂,麵容萎頓。齊植霖走過去,給媽媽攏攏頭發,叫青子去拿溫水和毛巾,親自給媽媽整理洗漱。讓張姐拿了幹淨的衣服,給媽媽換上。“媽!我跟您說了那些兒,你怎麼不往心裏去呢。什麼都不重要,隻有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您什麼也沒有失去,爸爸還在,我還在,阿靜不是也在嗎!”
“你放屁!我離婚了,還會是齊萱植的妻子嗎?”齊母憤怒地罵起自己的兒子,她對背叛自己的兒子很有意見。
“媽!您不是齊萱植的妻子,還是齊植霖的母親啊!您一生都不能與齊萱植脫離開關係。”齊植霖又跟媽媽解釋,她和齊萱植仍然藕斷絲連,生命相牽。
“哪有什麼用,我傾盡一生,隻是為了做齊植霖的母親嗎?隻是為了那些臭不可聞的錢嗎?你們不需要,我也沒有把它看得太重。”齊母說完又開始流淚,平時那麼苛刻的一個人,居然在一夜間這般頹靡。她失去了心靈的支撐,失去了生命的那份執著。
張姐快步走進來,有些急道:“夫人!付省長已經到別墅門外了!”張姐望著還沒有整理好的齊母急說。
隨著張姐的話音,付益民走了進來。他的麵容很平淡,一副經風經雨,泰然自若的神情。他不緊不慢走到齊母身邊,盯著還沒有梳理好的齊母,略顯意外,但還是笑嗬嗬地、溫和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齊植霖急忙站起來,放下手中的洗漱用具,回頭叫著付益民叔叔:“付叔叔!”
齊母也想站起來,身子歪了一下,很虛脫的樣子,齊植霖及時反應過來,轉身扶住母親,扶著她坐下。齊母難為情地對著付益民說:“益民!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這個家現在簡直是太亂了。是我沒有治理好。來!快坐。”
付益民又向著齊母身邊挪了挪。態度更是溫暖謙和。
青子也趕緊收了洗漱用具,端去衛生間,又去廚房斟了一杯茶水,謙恭地送到付益民麵前,小聲說了一句“您好”,就站在一邊等候,隨時處理一些隨機事件。
付益民仔細看了一眼青子,衝著青子微笑著點頭,繼續跟齊母嘮嗑。“大姐!不要這麼說,生活啊!總是溝溝坎坎的,哪能像直線那樣一眼望到頭,那麼一生順利呢,曲曲折折的生活,是很平常的事情。隻要我們用平常的心對待,安享生活,挺一挺就過去了。”
付益民的話使齊母深有感觸,她聽了又哭。付益民再次開始勸慰齊母。“大姐!我們還是要往前看不是嗎?你看你這樣,孩子們多難受啊!植霖!還有兒媳婦!都在這裏看著呢,他們的心比你更煎熬。阿靜也放下自尊,回家求我了,說如果能還上貸款,陸姨和齊伯伯就不能離婚了,你們就可以平靜地一起生活。你看,孩子們都站在你這一邊,跟你一條心,他們誰也沒有為姐夫說話吧,誰也沒有去姐夫哪安慰,都在圍著你轉,這說明你沒白拉扯他們,你應該安心,你應該自豪,對吧!”
付益民的話說得齊母更是心裏難受,她急辯著說:“那是萱植沒有占理上。”付益民笑了,“這就是了。孩子們是公正的。你受了委屈,得到的是孩子們的心。這不比什麼都重要嗎?到任何時候,他們都會孝敬你的,是從心裏往外孝敬你,而不是從道義的角度,覺得這是子女應該做的,這才是最難得,才是為人父母的根本點不是嗎?”
齊母聽了付益民的話勉強點頭,眼淚止住了很多。
付益民的眼睛瞅著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齊植霖,再問:“植霖哪,公司那筆貸款就不能再緩一緩嗎?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嗎?”
“付叔叔!那筆貸款是梁家跨國銀行的,是安妮費盡心機才讓我們從那裏貸的款,她的目的就是想束縛我,想置我於死地。不隻是這些貸款,她還收購了我們公司大量的股份,她是處心積慮想控製我。如果我這次緩過去了,她還是會想其他辦法,她還是不會放手的。所以,我和爸爸商量,我們放手,不再與她們有任何的牽扯,這才是最好的辦法。”齊植霖很耐心跟付益民解釋,齊氏企業目前的狀況和自己的處境。
“哦!你這麼說,我明白了。我聽說你們去巴黎,你妻子遇到了不測,不會是真的與她有關係吧!還有你妻子沒受什麼影響,沒有大礙吧。”付益民很關心地問起青子的事情,就像一個很親切的長輩在關心他的晚輩一樣親和。
齊植霖聽問緊答,說:“青子真是撿了一條命,是艾斯朗伯伯用生命換取了青子的安全。所以,爸爸害怕了,他不希望危險再發生。他想舍棄一切換取我們一家人的平安。”
付益民點頭,很讚同齊萱植的做法。又探問:“能確定是他們做的嗎?”付益民細問。
“雖然不能確定,沒有證據,但我還是懷疑安妮。如不然青子怎麼會無緣無故被人往塞納河水裏扔。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在我的公寓不遠處有車來撞我們。”齊植霖說話時很傷心,眼神卻是很理智的閃著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