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站在門外,仔細觀察青子的表情。淡漠的容顏裏閃過幾分意外。
“你走!我不想起床。”青子賭氣跟植霖鬧別扭,說完,連著沒有穿完的衣服一起倒在床上,眼睛仍然直勾勾地看著房間的樓板頂。
“結婚這幾天就擺出這樣的強脾氣,嚇唬誰呢,我可不吃這一套。有這種想法趁早嚇唬別人去。”齊母看著不如心的青子開始教訓。
青子被齊母訓斥,如同沒聽見一樣,無視齊母的話。她的目光仍然呆滯的望著樓板,嘴角向右側咧了一小下,躺在床上對齊植霖的關心無動於衷。
齊植霖好脾氣地哄著青子:“咱起床,出去轉轉,你不是說太陽出來真好嗎?快起來!”齊植霖又開始拉青子起床。摟住青子的半邊身子繼續套著衣服。
“這人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齊母氣憤不過,見青子這麼無禮,反感地說。
青子的眼睛開始眯成了一條縫。凝視著教訓自己的齊母,摟住齊植霖的脖子,把自己掛在他的身邊,很怕齊植霖一不小心就丟了似得。齊植霖拍了拍青子的脊背,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會好起來的。起床吧。”青子順從地讓齊植霖給她穿好衣服,又跟著他洗漱。
齊母又開始跟兒子無理取鬧:“植霖!你這樣伺候她什麼時候是頭?這哪是你老婆!我看你是給自己找個媽伺候!媽不想要個祖宗放在身邊整天拜。”
青子聽了齊母的話,一股狂躁的念頭騰起,她皺起眉頭,兩隻眼睛瞪視齊母,心想:“你是他媽,我也被你看成是他媽,那我成了什麼?”青子壓抑不住怨瞞,一隻手指著齊母。齊植霖已經來不及阻擋。青子以齊母的口氣教訓齊母:“你是齊植霖的母親嗎?你心痛齊植霖嗎?如果真的是齊植霖的媽媽,真的心痛自己的兒子,你怎麼會這樣折磨自己的兒子,你怎麼會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在情海裏翻滾,還這樣視若罔聞。有你這樣做媽的嗎?”
“你在說什麼?”齊母也扯開嗓子質問青子。她違心地讓植霖娶青子是因為丈夫得了絕症。現在丈夫好了,依然對她冷若冰霜,讓她的心涼透了,那她隻有拿青子出氣。“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就可以當定齊家媳婦了?”齊母不屑地問。
青子雙手緊緊摟住齊植霖的脖子更緊了,然後把臉貼在齊植霖的耳邊,慢慢摩挲。小聲說:“植霖!我想當你一輩子的媳婦!”
這是青子自艾斯朗伯伯去世後,第一次跟他表露心跡,說出她的擔憂。居然是被母親逼出來的。 平時隻要是他跟她說話,她大部分回答都是“白襯衫上有血紅色” 。弄得他都不敢跟她說太多的話,隻好用心照顧她,讓她慢慢平複受傷的心。
現在看她很怕失去自己的依戀神情,齊植霖更加心痛。他仍是用一隻手,輕拍青子的後背說:“你是我媳婦,當然要做一輩子了。”
“這樣還想當齊家媳婦!做夢去吧。植霖!我看你明天就去離婚最好了。我可不想弄個瘋子每天放在身邊窩心。”齊母對於兒子對兒媳的安慰不失時機地打擊。她的真心還是想把青子趕出齊家別墅。
齊植霖厲聲跟媽媽說:“媽媽!你怎麼能這樣說話,跟孩子一般見識呢,你少說幾句不好嗎?算兒子求你了好不好。”齊植霖哀求母親。
阿靜也上前勸齊母:“阿姨!我們吃飯去吧,吃了飯我們去買新衣服。”阿靜這樣說著,往外拉齊母。青子咬著嘴唇,一陣虛脫,讓她無力地癱倒在齊植霖的懷裏。她的頭上冒虛汗。一層細密的汗珠,在她的臉上閃動,盈盈欲滴。
齊植霖已經感覺青子脆弱得如同風中的一頁白紙,時刻有被風撕碎的可能。他一隻手攬住青子的腰,另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青子的臉,親昵地說:“好了,好了。沒事了。”說完環抱著她的那隻手緊緊抱住青子,一隻手則不停摩挲著青子的頭頂,安慰她。
齊母看著齊植霖這樣嗬護青子,心裏更加生氣:“真是孽緣!倒八輩子黴了。”齊母更加惡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