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植霖對於母親的威脅置若罔聞。曾經的愛情是他最深的傷痛,她們為他的人生付出了生命中最珍貴的。他開始覺得累,覺得失望。青子此刻被齊植霖觸目驚心的過去給嚇住了,她和衛東呆呆地聽著齊家母子的惡意對話,他們隻能去傾聽,他們沒有權利去幹涉。
“媽!三十多年的母子情就這樣可以輕描淡寫的揮去,就這麼不堪一擊嗎!”齊植霖慘笑地問母親。
“你不是也這樣輕描淡寫的揮去了母子情嗎?”齊母反問著,嘲笑齊植霖。
“但我沒有您那麼絕情,我沒有忘記母子情。我選擇為您陪葬。也算是對自己的大逆不道做一次悔過。”齊植霖更加慘然。
“兒子把母親逼成這樣,我也沒有辦法。”齊母無奈地慘笑。
青子聽著這對母子的對話,在心裏說:“這母子前世一定是冤家。”衛東則是低頭看著腳底下,一點反應也沒有,如一座雕像般。
“媽!兒子身心具疲。每一次的愛都是劇痛,您不心痛嗎?您不替兒子悲哀嗎?”齊植霖開始對著母親悲訴,希望母親能理解他的傷痛。
“選擇錯誤才會痛。老天是看不公才這樣折磨你的!”齊母發狠說。
“要是這樣,您就隻有接受文歆這一個選擇。”齊植霖悲憤地對著講不通情理的齊母耍橫。
“我的兒媳隻有阿靜一人。”齊母簡單地說。
齊植霖的臉上現出一種怪異的樣子,他就像是做夢一樣的喃喃自語:
“媽!我跟您講過,我與阿靜今生雖然青梅竹馬,但並不是無猜。再多的期待也是柳絮飛花逐流水,此情不可待。”
齊母也悲憤起來:“為什麼?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理由。我費盡心機讓你們朝夕相處,能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難道就換不來你們真摯的愛情嗎?”
“理由很簡單!我不愛她!”齊植霖淡然地回答母親。
“哈!你不愛楊青子,不是也打算娶她嗎。”齊母嘲諷齊植霖。
“我對青子的愛是你們看不見無法理解的。而對文歆我更想用生命去補償。攜手餘生,讓她在初戀的幸福中,彌補心中失去骨肉的痛。”
“不要把自己看做是一個聖人。不相愛也可以結婚!”齊母嘲笑道。
“結了婚又怎麼樣?還不是形同陌路。”
“這也是一種幸福!”齊母驕傲地仰起頭。
“幸福!”齊植霖冷笑了一下,繼續說:“所以您一輩子不知道什麼叫幸福!”
“我得到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沒有感覺不幸福!我很幸福!看著他青絲染白發,眼角爬上魚尾紋,一天天變老,依然站在我的身邊,我就感覺很幸福。”齊母自作幸福地說。
“您的幸福就是寂寞!您的幸福就是傷害!你的幸福就是自欺欺人!”齊植霖揭母親的傷疤。
“即使寂寞我也要守住幸福!即使是傷害我也要讓他嚐一嚐滋味!即使自欺欺人我也屬於勝利者。即使寂寞我也讓他們白發時也隻能是夢中相見。”齊母恨恨地說。“得到就是一種幸福。得到就是一種權利。得到就是一種滿足。得到就是一種炫耀。再說我這不叫寂寞,這叫寧靜、安靜、淡然。”
“您真會自欺欺人!自圓其說!”齊植霖對於炫耀中的母親一針見血地說。
“我守住了一個家!我守住了心中的愛與恨!我守住了你父親三十年的期盼,我守住了那個女人三十多年破碎的夢!”齊母自豪並且解恨地說。
“媽!您真是無法救藥。其實爸爸活的比您幸福。他和那個女人彼此守望,心靈相通,您是無法理解的。你守住的隻是一個軀殼而已。您即使軀殼也沒有守住,您守住的隻是一個稱謂,一個名字而已,您連爸爸的影子都沒有守住。您這又是何必呢!如果您選擇放手!我們一家人過的或許都會輕鬆!”
“做夢吧你們!”齊母霸道地吼。
“夢我已經做過了!和我愛的人一起生活,很舒心,哪真是一種甜蜜的幸福。雖然很短暫,但我很滿足。也很知足。”齊植霖夢遊似得說。
“你那才叫自欺欺人!自圓其說!”齊母嘲笑自己的兒子。
“嗬!媽!您體驗過和爸爸手牽手在大街上散步的滋味嗎?您體驗過夫妻耳鬢廝磨是什麼滋味嗎?您體驗過爸爸白發蒼蒼,為您在雨中撐傘是什麼滋味嗎?”
齊母麵無表情,坐在沙發上的腰板挺得更直了。雙手緊緊互握著,聲音故作淡定地說:“我不需要!我需要的就是齊宣植妻子這個稱謂!”
“媽!您已經把愛守成了恨!不悲涼嗎?您與爸的愛情就為了要這樣的結果嗎?”
“現在我們討論的不是我和你爸的愛情。而是你在跟我們討論你的婚姻。你跑題了。”齊母告訴兒子話跑題了,不在他們的談話內容之內。\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