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黃霓顯然不想讓含笑聽見,所以用了傳音大法。
但屋內,玉輕塵的目光驀地鎖在黃霓身上。
黃霓這話其實是對玉輕塵說的。
“姑姑這麼肯定?”白羽反問。
“是,我肯定。因為他們那樣的人,連敵人都會仁慈的對待。他們活著的目的是為了救人,如同我們生存的根本是殺人一樣。”
他們?含笑和誰?
白羽對黃霓的過往一無所知,自然不清楚她與荀闕的糾葛。
但是玉輕塵知道。
聞言,玉輕塵默然的看向正舉袖擦拭額角細汗的含笑。
“何況,那丫頭的心已經給了閣主,她又怎麼會傷害閣主?”黃霓不依不饒,看似無心的補了一句。
玉輕塵心頭猛然一震,清冷的眼神中劃過一絲訝然,還有半分莫名的色彩。
“啊?”白羽震驚的半響才回過神,小心翼翼的探究道“你是說,沈含笑鍾情於閣主?”
黃霓波光詭譎的美目透過薄紗,直直的看著屋內朦朧綽綽的身影,悠悠的歎道:“是呀,我想阻止,可是情一字就像覆水一般,動了情,就難收了。”
她,對自己動了真心嗎?
黃霓把話挑明,無非是想讓玉輕塵日後待含笑好些。
玉輕塵可以不接受含笑,卻不能無視她的真心。
收回視線,黃霓不理會白羽的驚愕,向含笑走去。
“丫頭,你的金針怪嚇人的。”黃霓把弄著手中足有三寸長的金針,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個……你過會要用?”黃霓捏著金針,聽到含笑回答“是”後,眉頭糾結在一處,似是難以想象。
含笑見狀,盈盈一笑“放心吧,這可不是用來為玉閣主針灸的。”
“不是用在閣主身上,難道要用在你的身上?”黃霓不過是隨意反詰,哪裏料到含笑真的點了點頭“確實用在我的身上。”
“呃?你又沒病沒痛,用這麼長的針紮自己做什麼?”細長的金針在黃霓麵前輕顫晃動,丟了一個困惑的眼神給含笑,希望她能解釋明白。
含笑歪著頭,緘默不語。
晶亮的眼睛一個勁的眨呀眨呀,擺明了不想告訴黃霓這些古怪的金針究竟有何用途。
黃霓喟然長歎:“你怎麼什麼都瞞著我呀!”
含笑也很是委屈“那你們怎麼什麼都問呀?我說了你們也未必懂,何必浪費時間呢。”
“你你你。小丫頭你看不起我。”黃霓甩袖,忿忿不平。
含笑沒有在意黃霓的臉色,繼續陳述事實“可你確實不懂。”
黃霓很想反駁。可當著神醫徒弟的麵,狡賴也沒用,隻能怏怏的放下金針走開。
見黃霓轉身離開,含笑大大的舒了口氣。
如果要解釋金針的用途難免會涉及到玉輕塵體內那股邪門的真氣,既然玉輕塵不願讓黃霓他們知道,含笑絕對不會泄露半分。
雖然言語間冒犯了黃霓,但含笑也隻能默默地在心裏道歉。
含笑鬆口氣的刹那,黃霓已經背過身。所以含笑沒有看見黃霓唇邊的古怪笑意。
含笑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每當她說謊時,眼睛會避開對方的視線,甚至會不停地眨眼來掩飾尷尬。
黃霓正是因為看出含笑故意激怒她,企圖轉移話題才放含笑一馬,順著自己的台階下來,不再追問。
但以黃霓的機智,難道還猜不出,含笑所要掩飾的人是誰嗎?
罷了罷了,小丫頭,路是你自己選的,隻盼你日後的路可以平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