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讓白羽進屋與許藍山一道將玉輕塵扶出屋。
玉輕塵當初將毒逼入腿部的血脈雖是不得以而為之。但時間一久,隨著毒素在體內的積澱,玉輕塵已經喪失行走的能力。
含笑此番不但要替玉輕塵解了碎心草與回魂香的毒,還要將玉輕塵腿部筋脈內淤積變異的毒排除,否則玉輕塵的雙腿不可能再複原。
因此解毒之時,玉輕塵必須在藥水中浸泡兩個時辰。
白羽和許藍山在屋內替玉輕塵換衣。
含笑很自覺地回避,順便將黃霓也拖出屋,去屋外候著。
“拖我做什麼?他全身上下還有哪處是我沒看過的?”黃霓語出驚人,含笑險些沒站穩,直接和大地親密接觸。
雖然自幼生長在深山中,莫千秋沒少向含笑灌輸男女之別,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
含笑和許藍山同乘一騎是因為當時為勢所逼。
與玉輕塵同住一屋也是為了方便照顧玉輕塵。
兩次都是事出有因,否則含笑也不會幹脆的答應,總是要顧及女兒家的顏麵。
眼前的黃霓卻毫不忌諱的說已經把玉輕塵全身上下看了個遍,含笑一時還真難接受。
黃霓似乎看穿含笑的心思,好心的解釋“他是我帶大的。”
“呃?你是玉閣主的奶媽?”含笑脫口而出,再看黃霓霎時變青的臉色,忙退後兩步,離開黃霓的攻擊範圍。
黃霓很無奈,也很無辜“丫頭,都說了。我討厭別人說我老!你看我像是作奶媽的樣嗎?”
含笑毫不遲疑的搖頭。
“就是呀,我不過是把他帶大,保他不死罷了。”黃霓話音剛落。
含笑聲音又起“什麼叫保他不死罷了?”
“這些我以後會告訴你。”
含笑還想再問,屋內的白羽高喊一聲“進來吧。”
含笑不再追問,直接進了屋。黃霓沒有跟著含笑立即進去,獨自站在門外。
原來有些事,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無論是荀闕還是玉輕塵,亦或是毀她一生的那個人。糾葛半輩子,除了逝去的人,有些記憶會長存於生者的記憶裏。
含笑還沒踏進屋門,映入眼簾的正是玉輕塵露在木桶外光潔的上身。頓時感到四肢無力,頭暈目眩。
玉輕塵垂順的黑發如綢緞般散落在水中。蒸騰的水霧將玉輕塵琉璃般的眼睛染的幾乎透明。
玉輕塵的視線也落在含笑的臉上,含笑白皙的麵頰上粉霞菲菲,紅透圓潤。嬌羞的模樣越發惹人憐愛。
“咳咳咳”許藍山重咳數聲,試圖打破一室令人尷尬的安靜。
白羽看著含笑進屋,想起黃霓說過的話,不免細細打量起含笑來。
先是略微點頭,表示對含笑外貌的滿意。忽的又搖搖頭,卻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小丫頭呆愣著做什麼?還不解毒!”黃霓進門時順勢把含笑推進屋,不讓她呆站在門口。
含笑回過神,忙背過身去,暗暗狠掐了自己一下,斂定心神。眾人將含笑的舉動看在眼裏,皆露出些許笑意。
待含笑再回頭時,臉上的紅潮漸漸消退,額際也不似方才般滾燙。
含笑默默走到玉輕塵的背後取出銀針,認清穴位迅速出手,紮針有一部分考驗的是施針者的眼力。三十七根銀針紮在玉輕塵的各大要穴,含笑竟然沒有眨一下眼。
身旁的許藍山等人麵露讚許之色,對含笑的醫術又添三分信心。
含笑行完針,從貼身的衣袋裏掏出一個玉瓶拔開瓶塞,一縷寒煙從瓶口冉冉冒出。
滿屋的人除了閉目養神的玉輕塵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玉瓶上。
“拿著”含笑將玉瓶遞給白羽,又將兩片柳葉形狀大小的薄刀送到黃霓與許藍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