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打破靜默(2 / 2)

開學過後一個月,學校組織合唱團要人報名,我和她都報了,同行的還有她的朋友班級團支書李貝貝,值周班長牛天一(取天下第一之意),班長張越傑。

但不幸的是班長被刷掉了,為此他憤憤不平,發誓要在校藝節上唱歌,我很佩服他的勇氣和自信,那種我沒有的積極。

說來也巧,她站在我前麵,唱歌的樣子很抒情,道小雅頗備。

我走路都很慢,美其名曰:走路也是一種生活,牛天一就在我邊上說,你是為了在後頭看女的吧!我無語。

回去的時候她竟然離開了李貝貝,走到我邊上,然後我旁邊的牛天一嘿嘿一笑別過去了。

我沒敢說話,偶爾瞥了她一眼,就折回視線,做賊似的。幾天都是這樣。

我真不明白,那陣子我也很迷惑。是不是?不會吧,肯定不會的。

一邊排練著一邊體藝節也在招兵買馬,到處貼著海報,說實話我有點心動,因為我也有舞台夢,但由於長得不行也沒有什麼信心,所以初中一向默默無聞。

班級裏幾乎沒什麼人報名,除了張越傑,在班主任袁勇的熱烈煽動下,一位叫顧興的同學也報名了,這個人平時比較搞笑,但奇葩的是他自己並不笑,他有一個經典的動作,那姿勢就是像獅子磨動牙齒一樣。

然後他們就在上麵唱啊,張越傑唱的是老男孩,看那漫天飄零的花朵在這最美的時刻凋謝。顧興唱著你像一個儈子手把我出賣。不管好不好大家都會鼓掌。

這時江憶陽寫個小紙條給我叫我上啊,說你唱的也還可以啊!我沒好氣的回她一句,你不上的,你上我就上!

她看了一下,兀的站起來朝我一笑,就往講台走去。她清了清嗓子,就唱:"都說好下個路口就分手,誰也不準回過頭……"徐良的歌。

小暖唱的哪個部分唱的還真不賴,我傻傻的看著她,直到她回到座位上,她用頭轉轉示意我去。

"拚了!"我心裏想著,悻悻的走到講台上。這絕對是第一次勇敢,我從來沒有這麼勇敢過。

不過到講台上感覺就傻眼了,兩腿直哆嗦。我望那麼多同學都看著我,心裏直害怕,趕忙不去看他們,然後我就望著後麵的黑板,可是她就是坐在正中間倒數第二排,我這麼一看實現全部集中到她的臉上。

但此刻我卻不那麼怕了,我感覺那是一道堅信的目光,我就是唱給她聽的,別人都是空氣。袁老師說:"沒看出來啊,啊,還喜歡唱歌啊?"我說:"嗯啊,我就唱南拳媽媽的《再見小時候》吧。隨之就開始唱了,唱唱緊張的忘詞了,順序倒掉了,很狼狽的就回去了。(晚上回到宿舍我有問過室友,他們說勇氣可嘉)

我看她就在那裏偷笑著,有一種在她臉上捏一下的邪惡欲望。

冷靜時候想想,失敗的表演感覺像小醜似的,如我,徒作大眾之笑柄。

很多夜晚,一個人在學校的操場散步,常會看到兩個人在看天空的星星,多麼的美麗,讓人心馳神往。"好想找一個人摟一摟,在涼風裏說說話,不要再讓孤獨寂寞成為唯一的抗爭。”

年少的時候,爸媽都在外地打工,我就跟爺爺奶奶過。奶奶比較邋遢我也沒辦法,再加上比較窮。晚上幾乎都是喝稀飯就散子泡辣椒醬,那鍋台上有很多螞蟻。後來又到親戚家生活,那種寄人籬下,沒人疼愛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還是蠻心酸的。

有時候送爸媽去車站,我都會踩三輪車給他們背行李,去的時候還跟他們笑,回來時對著相冊哭,有時候一天都不吃飯。

我們家有固話,但我打都是等想幾聲然後給掛掉,等爸爸回,因為這樣省話費。

也因為這樣,我小時候就有一種責任感。我長大一定要賺很多錢,讓爸媽永遠不用那麼勞累,我們一家人也可以永遠在一起。

為此,我努力學習,平時也不多話。我知道外邊的世界會很美好,藍天白雲,青山綠水。但我更知道,我無法過分留戀外邊的風景:連廊裏那張揚著靜默歲月的紫藤花,池塘裏那閃爍著金甲光澤的紅色金魚……

但我感覺這一下子,靜默似乎被什麼打破了,我卻還很享受,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