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啃完一個包子的時間思索片刻後，起了點玩弄之心，樂正瀾拍拍手拍掉包子屑，滿臉假笑地湊近那三個胭脂粉抹的女子，問道：“叨擾各位姐姐了，請問緒國公今日真的會進城嗎？”
“當然啊。”頭頂步搖的女子心不在焉地答道。
穿著新裁的絲綢繡花罩衫女子有些詫異地瞧過來，似乎在驚奇這各家小姐間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竟然有人還不知道。哦，是了，一個鄉村野丫頭怎麼會知道。
“那緒國公出城後是朝那個方向走呢？”樂正瀾好奇地問。
“幹嘛告訴你。”新衣女立即便投過來鄙夷而嫌棄的目光，滿臉的“我不想和你說話你快走”。
那頭頂步搖的女子瞧了一眼麵前相貌平平臉色微黃的女子，溫婉一笑，“姐姐何必口快，就憑她這種姿色怕是給緒國公擦鞋都嫌醜。告訴她，又何妨？”
聞言樂正瀾咧嘴一笑。你丫倒是大度。
“他啊，似乎要往山裏去。”第三個稍素淨一些的女子不管另外兩人的爭執，無所謂地開口道。
樂正瀾揚眉一驚，“啊要一直往山裏去？”
那女子點頭，“嗯。”
樂正瀾蹙眉，一手抵著下巴一邊若有所思地道：“我家就住在附近村裏，可是姚縣城東這邊出了門隻有往山裏去的一條路，百裏開外都是沒有客棧的啊……”
聞言，那頭頂步搖的女子突然激動起來，握著蒲扇的手不覺地加緊，“沒有客棧？當真？”
沒有客棧，意味著會風餐露宿，風餐露宿意味著可以超近距離見到緒國公。超近距離，意味著涼夜，清月，微風，路過，一滑，一跌，一撲……後麵的“一抱”她沒敢想下去，不覺臉已經紅了一片。她晃了晃頭搖得腦袋上的步搖都歪了，怎麼能這樣就臉紅，她可是勵誌要做緒國公府女主人的女子！
樂正瀾一本正經地點了頭，“我在山裏長大，再清楚不過了。”
那女子仔細上下打量了一下樂正瀾，看著她微黃的皮膚、嘴角的包子屑、沾了泥漬並不整潔的衣裳還有胸前那隻醜醜的避役，覺得她的話還可信。
競爭如此激烈，她怎麼容許自己錯過一個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
“姐姐們我們快走，與其在這裏幹等……”
“不如主動出擊！”
那三個女子一言一語地樂開了花，把樂正瀾丟在身後，也不管步搖歪了，新衣髒了，飛快地上了不遠處的馬車便消失在樂正瀾視線中。
樂正瀾雙手負在身後遙遙目送她們，眯眼笑得賊開心。懷中的小白啃完一個李子，摸了摸肚皮打了個飽嗝。
緒國公給了她這麼多銀兩，還提供了給小白做棉襖的布料，她總得回贈點不是？
樂正瀾想起懷中那塊令牌，且不管是不是圈套，總覺得以後還會見著這人，見著一定要倒黴，不如現在就多饋贈饋贈他，好歹讓自己心理平衡些，也讓自己多些籌碼。
在姚縣深林處避暑山莊中的蕭珝莫名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覺得午後確實要轉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