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闕闕的娘就雇了一頂轎子,闕闕本不喜濃妝,就塗了點胭脂,擦了一點口蜜,細白細白的手踝上套了一隻銀絲手鐲,隱約可見脖頸上帶了那塊碎玉,襯得膚色愈發的水嫩。那頂軟轎倒是舒服,闕闕差點睡了過去,待到了午時,宮裏年長的嬤嬤就領了幾個麻利的宮女開始清點人數以及安排房間。闕闕被分到了東廂閣,與她同住的均是京都大官的女兒:鎮遠將軍的二小姐劉思安,禮部尚書家的女兒秦溪以及太傅之女白依。劉思安和闕闕那是一個性子,看闕闕巴著豆豆玩,天性使然,兩人就鬧在了一塊兒,據說今晚上還蓋一床被。秦溪是闕闕印象最深的一個姑娘,長得美,性子淡,就怎麼看都不是個真人,問她個名字唄,聲音嬌滴滴的跟個什麼似的。白依既是太傅之女,論文采,自然少有人勝,出口成章,闕闕覺得和一個人很像,沒錯,就是她爹,左狀元說白點就是就是一書呆子,闕闕是個女兒身,考狀元那自然是不成的,但在耳目熏陶之下,幾句小詩,幾口小詞那自然不在話下。
闕闕剛來京都,皇城還沒玩夠呢,現在又到了皇城中的皇城,難免有些好奇,當下拉了劉思安要逛園子,雖然嬤嬤千叮嚀萬囑咐地要姑娘們少走動,闕闕那性格哪會聽呢,早溜到十萬八千裏外了呢。看著花草,小溪,池塘,那金魚,那樣不是卯足了勁看,看看,亭中坐了個什麼人呢。定睛一看,這哪像什麼人呢,分明是畫呀!那位姑娘,不!那位公子是什麼人呀?穿了一身素錦的袍子,膚色也忒白了,那眉眼之間,含情脈脈,年紀和闕闕差不多,顧盼之間,華容羞色。思安畢竟從小在京都長大,
“那不是前丞相之子,青鶴麼。”
“青鶴,青鶴,像青草一般修長,像白鶴一般清高.......”
“你不認識他嗎?”
“他是誰?”
“他是寧佑帝的伴讀啊,據說寧佑帝歡喜他可緊了呢!”
“啊!?”
“聽府裏的丫頭說的,寧佑帝從小就和他一起玩耍,小時候還說長大娶他呢?當時隻認為是個玩笑話,後來丞相叛變了,被拉去斬了,老皇帝念青鶴還小,就留了一命。後來寧佑帝又求了很久,幹脆將他接回宮裏養著。寧佑帝和他出的時間比太後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