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頭看他問道，“你既然是顧先生的收養的人，為什麼要當他的司機？”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似乎覺得我的問題有些蠢。
“顧先生是怎麼選擇投資項目的？”我問，“你說他是投資人，他來找我難道是要給我投資？”
我不死心的繼續問。
他偏頭看了我一眼，有些無奈地說，“顧先生都會告訴你。”
“顧先生結婚了嗎？”我問，“他年紀多大了？他是什麼樣的人？”
他徹底被我搞煩了，不再同我說話了。
我也索性閉上嘴巴，我依然駐留在我和周錦自殺的城市，我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的狀況，我想去了解，但是又不願去觸碰那些東西。
這座城市非常幹淨，馬路寬闊，因為並不是一線城市，所以也不堵車。
我打開車窗，冬日的風吹在我臉上，我並不覺得冷。
我閉上了眼睛，打算感受這風，可是下一秒鍾車窗就被關上了。
我偏頭看他，他隻說，“我冷。”
好在那戶人家很快就到了。他們的家位於郊區，是一片平房，隻是這平房不是我們常常見到的那種高大敞亮看起來十分明亮的那種，而是低矮破舊的，但說窮也不算是特別窮。
我站在門口，門稍微開了一點縫隙，能看到裏麵的場景。
我看到之前快要死在產床上的孕婦正端著一盆水，身後跟著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髒兮兮的，衣服都破了。
我仔細盯著他們，煩躁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我不知道到是誰把孩子放在門口的，也不想知道了，但我很清楚如果把這個生病的孩子留在這裏，那等待她的命運會很淒慘，我可以肯定這個家庭不會讓女孩讀大學，可能初中就不念了，然後去外麵打工，接著十八九歲回來和男人相親，也不管喜歡不喜歡、合適不合適，隻要彩禮足夠就行了，這些女孩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嫁了，得到的彩禮自然不會給女孩，而是給她們的弟弟上學買房，接著她們就會再一次重複母親的命運，會有女孩覺醒嗎？沒有足夠的教育清醒過來太難了。
這是他們家健康女孩的命運，那這個生病的女孩呢，她的病讓她變得體弱，讓她變得很難看，她做不了什麼重活，嫁的人可能比她的姐姐還差，父母可能會把她嫁給四五十歲的人，可能嫁給病人，隻要有彩禮就行，當然這些是她有幸長大的假設。
我後退一步，其實去見他們根本沒意義了，重點在於我，我已經預見了如果我把這個嬰兒留在這裏，她之後的人生。
我想起她哭鬧不停的臉，以及皸裂的皮膚，也許她遇見我是她的緣分。
“算了，走吧。”我說。
“你不看了？”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
我搖搖頭轉身上了車子，我說，“我們去看顧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