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是多簡單的兩個字,但有多少人做到呢,不堅強沒有錯,痛苦也沒有錯,我們隻是宇宙的一粒塵埃,我們隻是一瞬間,既然這樣就沒必要掩飾自己了,就痛痛快快地說自己不開心,說自己很痛苦好了。
我閉上眼睛,可或許是因為睡了太長時間,我根本毫無睡意。
我索性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衣櫃找找有沒有可以穿的衣服,好在顧先生的那位部下雖然在食物方麵令人有些失望,但是他好在沒有忘記給我準備一些衣服,衣櫃裏掛著一套常服,我取下還帶著標簽的外套,扯掉標簽裹在身上,打算去外麵逛逛,希望能夠緩解我的失眠,至少不要再躺在床上想著周錦了。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對於周錦拋棄我獨自離開這件事有些傷心,但我整個人卻是木然的,畢竟我早就預料到了,心底除了傷心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了然。
我打開門,走廊裏很安靜,這一層大概都是那種花重金過來修養的人吧,我走了樓梯,沒有乘電梯。
樓梯裏隻有我一個人,安全通道的綠牌子在黑暗中閃著光,有點像是小鬼的臉。
我突然想起傳言說墮胎的女人會被嬰靈跟著,那現在我背後也有嬰靈吧,不過我向來是不怕的,不過這些所謂的嬰靈也真是欺軟怕硬,不敢纏著父親,專門纏著母親,其實這種故事說出來就是為了嚇女人不要墮胎吧。
我來到燈火通明的大廳,此刻這裏人不多,有疲憊的男女坐在椅子上,懷裏抱著一個小孩子,這對夫妻全部瞅著那個小孩,臉上全是關切,正一小口一小口喂著那小孩吃零食。
在他們身側還坐著一個穿著花棉襖的小女孩,他們完全沒理會這女孩,那女孩一開始還羨慕的看著他們,似乎也想要吃那零食,但是很快女孩就把頭偏過去了,女孩黑洞洞的眼睛呆呆的望著地板,她的臉髒兮兮的,整個人很瘦,大概沒有被好好嗬護過。
女孩子活得不容易。
我不忍心看這個場麵,轉身打算離開,就在此刻大廳突然熱鬧起來,一個中年男人扶著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女人衝進了大廳,我聽到女人淒慘的哀嚎聲,她的肚子高高的隆起,整個人就像是一塊膨脹的饅頭。
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大概是一家的吧。
那個女人很痛苦,她死死抓著奔過去的護士。
我聽到護士問,“怎麼了?”
那個男人看了一眼護士說,“本來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說是疼。”這個男人說話囫圇,感覺像是隱瞞了什麼。
護士顯然見多了這種事情,她揮了揮手說,“產婦進手術室,你跟著我們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