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荊紅梅問道:“文龍,你可是親身去過那種地界?”
毛文龍答道:“不錯,我在閉關之時想要衝擊道氣境,自然要到這種道氣濃鬱之地細心感悟,所以曾經先後幾次飛騰至千丈高空,感受過那裏的環境。”
“依你看來,我去那裏很危險?”
“不錯,很危險。”
“不,你沒說實話,”荊紅梅突然間斬釘截鐵道,語氣中顯現出一種深刻的自信,“即使很危險,但你一定有辦法應對的是不是?比如我們雙劍合璧時你完全可以同時保護我周全,甚至我們的劍氣世界可以保證我不被道氣擠壓,對不對?文龍,我知道你關心我,不肯讓我冒險,可如今已經是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一旦祝叔和尤洞主支持不住敗下陣來,那就等於我們四寨聯盟徹底潰敗,我們付出過無數心血的武鳴山也要從此消失,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啊!你可別優柔寡斷,誤了時機!”
此言一出,毛文龍明顯臉色一變,顯然被說到了心底之事,然而就當眾人以為他要最終答允之時,隻聽他又歎息道:“就算是這樣,可我們和祝叔、尤洞主他們聯手依舊不一定能勝得過對方,而一旦我們兩個離去,這裏的局勢隻怕???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官兵這一方還留有一些後招,否則如此輕易地被我們擊退,豈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魏駝子聞言詫異道:“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不憑什麼,隻是直覺。”
魏駝子哂笑無語,卻聽荊紅梅在一旁憂急道:“好了,文龍別再婆婆媽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什麼直覺,是你疑神疑鬼而已,我們這就去幫祝叔他們,這裏的一切交給魏當家坐鎮吧,量那幾個受傷都尉也興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四名頭領雖然什麼都不說,但眼神中的含義也明顯是催促他們夫婦盡快出手,這裏的局勢自有他們五人應付。
毛文龍無可奈何,微微歎口氣,道:“既然這樣,就看你們幾位的了,魏當家,一切保重。”
“保重!”
魏駝子開懷笑道:“說到底,你們才是這場遊戲的主角兒,駝子我可不敢喧賓奪主,放心吧,這裏有我和他們四個,總不會將這良駒山和千餘弟兄拱手送出的。”
四個頭領同樣一抱拳,以示珍重。
毛文龍努力甩開心頭的不安,勉強灑脫一笑,同時挽住荊紅梅的手。
然而,正當他們夫婦二人要飛騰高空,參與到決定性大戰之時,忽然間,良駒山北方半空中突兀地顯現出五個人影,這五人氣息磅礴,無不是修為高深之輩,毛文龍目光凜然,幾乎脫口驚呼:“罡氣頂峰!”
刹那間,五人已然飛到近處,臉色陰沉地看向毛文龍等人,盡管對方的身份還未確定,但其目光中的不善顯而易見???
話分兩頭,正當四寨聯盟這一方陷入掙紮猶豫之時,另一邊,長期等待時機的竇氏兄妹、左子嬰等人同樣深深陷入困境之中。
而他們所有困惑的中心卻是關係到方讚、莊澤旭這二人的身份問題。
“不???真的很可疑???大寧朝寧氏一脈武學中絕對沒有這一門斧法,可按理來說,所有大寧朝武將都會將寧氏武學作為必修武道,這不僅因為寧氏武道的高明,更是展現出一種對當今皇室的尊敬姿態???別的不說,就看一個多月前的棋盤山那一戰,呼延庭、呼延堂兄弟兩個同樣是餘州城副將,也同樣是道氣境修為,他們兄弟二人所使的就是寧氏武學中的‘磊石’一招,取意於當今皇室中園林假山這一項絕藝???我在餘州落草這麼多年,不但從未聽說過這種電光斧法,更加可以肯定這門斧法絕對與寧氏武道無關,因為這兩者之間的意境本就截然不同,寧氏出身於奇藝世家,所有功法都講究參透藝術至理,考究、深邃、晦澀難懂而又隱含天地之道,絕不可能有這種淩厲的武學???何況,之前我們不也同樣討論過,無論是我們泰弓寨還是你們平陽寨,事先都沒有聽過這兩個人的名號,這種事對於我們雙方來說,不是太不合理了嗎!”
事實上,當之前方讚發出那道斧光之前,左子嬰、阮成川等人就率先發覺到一些不合情理之處,比如這套斧法的來源問題,而直到祝北望口口聲聲說出“你等難道不怕失去將士之心”此話時,阮成川忽然心中驚醒,一口決斷道:“這兩個人不是餘州副將!”
因為隻有排除掉他們餘州武將的職位之後,所有一切問題才能得到圓滿解答,甚至隱隱然包括他們的真實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