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關羽,出生在山西省東北部的一個小山村。
小時候,家裏很窮。記得我那偉大而慈祥的母親曾和我說過,在她身懷六甲的時候,我家幾乎揭不開鍋,根本就買不起大米白麵,更別說一些孕婦專用的滋補品。每天吃的最多的當地最常見就是紅薯和紅豆,偶爾吃些幹鮮水果,也是自家產自深山裏的山裏紅和紅棗。也許是這個原因吧,我出生時隻有三斤多,天生一張紅臉。
算命先生說我天生異相,乃天狼星下凡,將來肯定是大富大貴。天狼星下凡?沒聽說過。未來的事我不知道,隻知道那個算命先生從我極度迷信的父母那裏得到了不少好處,他才算是真的大富大貴了一把。
高考時候,在父母期望的眼神中我如願考取了大學,雖然是外地一所不入流的大專學校,但在根本分不清中專生和博士後之間有什麼區別的村民麵前我著實風光無限。當時已經身為當地小有名氣的農民企業家的父親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他這個典型的山西大漢抱著門前那棵比他歲數還大的歪脖兒樹整整哭了一天一夜,嘴裏還直念叨,說我光了宗,耀了祖,往關家門楣上貼了金,掛了銀。他淒厲的哭聲在夜空中回蕩,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幽魂放肆的嗥叫,我想從小就吃盡沒文化苦的他有這種反應也在情理之中吧。第二天,鄰居大叔報警說我家的雞發瘋似的叫了一宿,嚴重影響了他們的正常休息,他懷疑是不是得了禽流感。呸!你丫耳朵管出氣的啊?人的哭聲和雞的鳴叫聲分不清啊?還禽流感,我看你像是得到瘋牛病。不過說句實話,父親的哭聲與雞叫聲確實有些雷同。
之後便是為我舉辦的盛大的慶功宴。那天我家院子裏黑壓壓的擠滿了人,從遠處看就像是一群忙碌搬家的螞蟻。有些人我連見都沒見過,很明顯是來蹭飯的。父母特意穿上了他們結婚時的衣服,以示莊重。母親那張老樹皮似的臉笑的就像村口土包上那朵隨風搖擺的小野花,熱情的招呼著客人;平時酒量深似海的父親一張臉喝的就像猴屁股,拉著外公的手直叫“大哥”,直到有人提醒:“關狗剩,那是你嶽父!”父親才醒過神來,像霜打的茄子,呆坐在那裏,繼而又振臂高呼酒這東西真是害死人,以後鄉親們要盡量遠離這東西。幸虧外公同樣的爛醉如泥,可憐的老爸才逃過一劫。酒足飯飽之後,擔任此次盛大宴會司儀的村長扶著牆,晃動著他那孕婦似的肚子(懷胎十月,即將分娩的)走上台,非讓我這個蛤蟆嶺大學第一人給大學講幾句話。聽到台下如雷般的掌聲,我飄飄欲仙,有種天皇巨星般的感覺。
其實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在這裏,我要感謝我的父母,老師,村長和及各位父老鄉親長久以來對我的鼓勵與支持,如果沒有你們的鼓勵與支持,就不會有今天的我;借這個機會,我感謝的還有兩個人,那就是考場上的監考老師和坐在我前排那位不知名的仁兄,真的很感謝你們的無限寬容和對我大公無私的幫助。對你們來說,那可能是無心之舉,卻可能改變一個大好青年一生的命運。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等我關某人有飛黃騰達的一天,一定要好好報答你們對我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