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錦秋回到市區已經是八點多了,我們就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飯館進去吃飯,剛一走進飯館,我就看到一個熟人——陳鋥。他正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前埋頭吃飯。他在這裏,難道肖婉也來了?不過隨即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仔細一看陳鋥的桌子上,隻有他一個人的碗筷。
陳鋥也看到了我和錦秋,站起身來笑道:“常哥,嫂子,你們怎麼這時候才來吃飯啊?”
我笑道:“是啊,今天本來去做客,婚宴上沒吃飽,所以就來找點吃的,你怎麼也這時候才吃飯啊?”
“我剛從北京回來,剛剛才下火車。”他嗬嗬一笑:“常哥、嫂子,那就加兩套碗筷,加幾個菜,並一塊吧,我也才剛開始動筷子呢。”
我點頭答應一聲,就和錦秋走過去跟他坐在一桌,讓服務員過來加了兩套碗筷和兩三個菜。然後就問陳鋥道:“這不早不晚的,你怎麼回來了,春節假應該還有兩三天吧。”
他麵色一沉,說道:“我原來在公安局的幾位同事出了點事,25號那天犧牲了,明天舉行追悼會,所以我就跟肖總請了兩天假,提前點回來參加明天的追悼會。”
“啊?怎麼回事啊?”我問道。
陳鋥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唉……說起來也是他們背運啊。原來德才煤礦的礦長榮建東有個獨生女兒,出車禍死了,是被一輛闖紅燈的渣土車撞死的,那個肇事司機跑了,這事常哥你知道吧?”
聽他提到榮立雯的事情,我心頭“咯噔”一下,頓時就提高了警覺,點點頭說道:“知道,這都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怎麼會跟這事扯上關係呢?”
陳鋥說道:“那個狗日的司機前不久在汕頭被抓到了,汕頭公安局就通知這邊局派人去接收,24號這邊局裏就派了兩個人過去,25號帶了人坐飛機到南京,局裏又派了一個人開車到南京機場去接。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發生了意外,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出車禍,車裏三名警察和那個狗日的嫌疑人,四個人一個都沒活下來。”
我心中一動,這事情怎麼會那麼巧呢?現在最不希望那個逃逸司機回到彭城的人自然就是劉衛國了,因為那個司機一旦回來受審招供的話,和他當麵對質,那麼他指使殺人的罪名就坐實了,不會又是他動了什麼手腳吧?但是在高速公路上製造車禍,操作起來似乎難度很高啊。這不同於在市區找一輛渣土車晚上闖紅燈撞一輛越野車,高速公路上的車禍後果很難把控,具體負責執行的人自己很可能也會沒命,誰會願意去幹這種事情呢?
於是我又問陳鋥道:“怎麼發生的車禍啊,怎麼會那麼嚴重呢?”
陳鋥說道:“我聽原來的同事說,車子在南京機場接到人,走新揚高速回彭城,行駛到盱眙段的時候,不知怎麼搞的一頭撞在了中間的隔離欄上,又反向彈了回去,結果後邊恰好來了一輛大貨車,躲閃不及,撞個正著,車裏四個人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