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重婚罪並不是什麼重罪,就算楊永俊被定罪了,隻要能把另外一項罪名躲掉,那麼處罰也就是一年多的有期徒刑,這個時間說短不短,但說長也不長。在此期間,即便周文嬌提出離婚訴訟,要求離婚、分割財產,從立案、開庭到宣判、執行,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隻要劉芹像現在一樣繼續掌控著德才煤礦,拖上一拖,拖到楊永俊出獄的話,那麼將來的一切都還可以有變數。

真正讓劉家和楊永俊絕望的應該是“故意殺人未遂”這項罪名,這是一項極嚴重的刑事罪名,而且是國家公訴案件,即便現在周文嬌撤訴也沒用。一旦楊永俊被定罪的話,至少也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劉家作為楊永俊銀行貸款的擔保方,既拖不了、也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但是這個罪名要給楊永俊定罪,卻不像重婚罪那麼容易,我這個主要證人,無疑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我的這番心思,說來雖然複雜,不過其實卻隻是在轉念之間心裏就想明白了的,我現在當然不能向劉家父女透底了,於是我微微一笑,裝作不明白劉芹的用意,說道:“劉總,別說你不明白,我自己到現在也還糊裏糊塗的呢,我就是當天晚上接到周文嬌的一條短信,以為她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比如交通事故什麼的,所以去看看,沒想到剛到小區門口就發現楊永俊綁架了她,當時我也顧不得多想,隻是想著救人要緊,就莫名其妙的追了上去,最後救下了周文嬌。現在她到公安局告狀,我也就被警察當成證人了,說來其實我也很無奈啊。”

劉芹嘿嘿冷笑了一下,說道:“常總,你當時救下周文嬌,還有可能隻是一時衝動,可你把她藏起來那麼長時間,要說不是有預謀的,誰會信啊?”

我撇撇嘴說道:“劉總,把她藏起來這事情,我在事前確實有過一番考慮,但也談不上什麼預謀。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救人救到底,她當時已經失憶了,事實上對於楊永俊已經沒什麼威脅了,可楊永俊不一定這麼想,我要是把她帶回彭城來,她很可能依然難逃一死,那我救她還有什麼意義呢?至於她現在病好了,回來告狀,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人家吃了那麼大的虧,當然要鳴冤告狀了。”

“嘿嘿,常總撇的還真幹淨啊。”她又冷笑一聲,接著說道:“我這幾天也觀察了,周文嬌身邊隨時都跟著一群保鏢,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是專業保鏢,要請動這些人,費用可不低啊,她家裏就是一個普通農民家庭,她自己也隻不過是一個剛工作沒幾年的普通小白領,如果沒有常總在背後幫忙,我實在想不出她哪來的這麼一大筆錢!”

我搖搖頭說:“楊家在彭城做了這麼多年生意,難免有幾個對頭,這時候眼看著他們家要倒黴了,就算有某些神秘人物在背後幫周文嬌一把,也並不奇怪吧。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她請保鏢這事跟我真的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