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芹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常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直說了吧,你當初救周文嬌,或許還可以說是因為事發突然,不及細想的一時衝動,可之後苦心孤詣的把她藏起來,現在又費那麼大勁幫她來打官司,我實在想不通你到底圖什麼?她能給你什麼呢?德才煤礦如果成功上市的話,你們華信證券從中能掙上億,到你個人頭上,我估計也得有上百萬吧,這麼大一筆錢,什麼樣的女人你買不到啊?”

“哈哈,劉總你真的想多了,這件事情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圖什麼,隻是想救一條人命而已,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笑了笑就站起身來:“好了,劉總,鳴鳳煤礦那邊我還有點事情,就先告辭了。”

我說完就轉身向辦公室門口走去,剛走出幾步,劉芹又叫住了我:“常總,我知道你現在身份特殊,是這樁案子的主要證人,你如果忽然出點什麼意外的話,瞎子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所以你有恃無恐,但是有兩個詞叫做‘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你應該聽過的。而且據我所知,你有位新婚不久的夫人,名叫柳笛,前久還到彭城來工作過一段時間,我也有幸見過幾次,人長得那叫一個漂亮,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差點愛上她了。現在社會上那麼多壞人,這麼一個嬌滴滴的漂亮小媳婦,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生活在北京,難道你就不擔心她忽然出點什麼意外嗎?”

我心裏一凜,停住腳步,轉身瞪著她,問道:“劉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威脅恐嚇我嗎?”

“常總說的哪裏話,我哪敢啊。”她似笑非笑的搖著頭說道:“我隻是想提醒常總一下,現代社會都講求合作共贏,對抗是沒有前途的。”

我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劉芹,就衝你剛才的那番話,咱們已經沒有合作共贏的空間了!楊德才是怎樣被人一步步弄死的,從你父親和楊永俊謀劃奪取德才煤礦控製權,到他住院期間被人下藥,進了拘留所又有人安排混混進去,打算對他不利,然後他就忽然暴斃在了拘留所裏,這些事情別人不知道,可你我都很清楚。現在外界一致認定他是病死的,這很好!可如果我去公安局自首的話,你們父女倆和我就都是這樁人命案的脅從犯,沒個十年八年的別想出來,你自己想清楚!我警告你,你現在最好是每天多燒幾柱香,求我媳婦走路別崴著、喝水別嗆著,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那就別怪我常某人魚死網破了!到那時候你才知道什麼叫‘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我說完之後,也不管她臉上陰晴不定,就擺出一副十分氣憤的樣子,大步走到門口,摔門而出。

我這番話當然是嚇唬劉芹的,這個世上,除了朱所長和警員小陳,以及事後從我這裏聽到事情經過的錦秋之外,沒人知道楊德才其實是被我氣死的,楊永俊也不知道!對於楊德才暴斃於拘留所,楊永俊肯定認為是一樁“天助我也”的意外事件,省去了自己的一番手腳,他肯定也是這麼和劉家父女解釋的。

但我估計劉家父女心裏肯定不會完全相信楊永俊的這種說法,畢竟楊永俊為了要楊德才的命,在前邊做了那多鋪墊動作,然後楊德才就忽然意外暴斃了,這事情要說和楊永俊沒關係,換了誰也不會相信的。如此一來,他們父女倆就要擔心,一旦這事情被捅出來,楊永俊是殺人主犯,他們父女倆自然就是從犯了。我也就是憑著對他們父女心思的這點小算計,才這麼嚇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