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原野,一望無際的林子,卻在走了一天的路程終是看到了遠處的城鎮。
蘇唯告訴雲歌,到了那座城市,就可以準備些吃的。
雲歌開心的點點頭,這一路,蘇唯和雲歌相談勝歡,雲歌給蘇唯講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比如,她的家鄉是一個科技發達的地方,那裏有一種交通工具,可以在天上飛,那裏有一種通訊工具,可以通過通信設備,即使身在萬裏之外,都可以用幾秒鍾的時間聯係到對方。
對於這樣的天方夜譚,蘇唯有些好奇,更加好奇雲歌的家鄉。
夜洛倒是一聲不吭,唯一做的事便是如囚犯般監視著雲歌,寸步不離。
蘇唯告訴雲歌,他們要去皇城找親人,雲歌很想知道古時候的皇都比起現代的首都究竟有多大的區別,於是告訴蘇唯,她的親人也在皇都。
蘇唯堅定不移的信了,但雲歌不是笨蛋,讀了十六年的書也不是白讀,雲歌一路上接近蘇唯,為的隻是想要得到他的信任。
但這一切,在夜洛眼中卻不是那樣想。
這是一整片森林,樹葉挨得極密,即使是再明亮的光芒,都無法完全穿透進來。
“我去拾柴火,你去找些可以吃的東西來。”夜洛冷冰冰的指著雲歌,即使是蘇唯信她,他也不能信了她,對雲歌,夜洛眼中總帶著一份難解的敵意。
轉頭又看著蘇唯,道:“公子,您在這裏休息。”
雲歌瞪大眼,替自己辯護:“我也要留下來休息,我累了。”
蘇唯笑嗬嗬的點著頭,為她騰出一個位置,她莞爾一笑,不客氣的往下坐。
“哎喲!”她的手被夜洛擒著,發出一聲痛呼。
夜洛冷聲道:“你不可以,不找些吃的,公子會餓肚子。”
雲歌不客氣的將夜洛的手甩開,見蘇唯麵帶笑容坐在樹腳,笑容泛濫,她心底的氣忽的騰上來,“你到底懂不懂得什麼是憐香惜玉,男人心疼愛護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這天底下哪裏有男人要女人幹重活的。”說著還不忘拉起蘇唯,趾高氣昂的道:“蘇唯,你說是不是?”
他的笑依然柔和,卻帶著份詫異,“蘇唯,那雲歌就留下來吧。”蘇唯從未見過有誰在夜洛身前這樣盛氣淩人,而且還是一個少女。
“不行!”夜洛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殺氣,“她來路不明,不可以留下來。”
“誰來路不明了,本小姐清清白白,一不殺人嫁禍,二不劫財劫色,你憑什麼說我來路不明?”
夜洛微微一怔,隨即恢複了臉上的平淡,目光中多了一種難以置信的光。
蘇唯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雲歌,沒想到你這樣厲害,連夜洛都甘拜下風。”
性情古怪不說,而且又知道那樣多新奇的事,他前所未聞,這少女當真是算得上稱奇。
“我……”雲歌忽然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著蘇唯一臉袒護她的樣子,雲歌便拍著胸脯保證,“我那是女中豪傑,江湖女俠客,若是我有夜洛這麼好的功夫,一定不會在這裏欺淩未成年少女。”
微出鞘的劍散發著逼人的寒光,生生架在雲歌脖子上,“你的功夫和嘴上的功夫到底孰輕孰重?”
雲歌沒料到在蘇唯麵前,夜洛也敢這樣毫無忌憚的將劍駕到她脖子上,不禁嚇得臉一青一白,得得瑟瑟的朝蘇唯求救。
“夜洛,不要嚇雲歌了,要不我們一起去找吃的?”蘇唯走上前來,拿開夜洛的手。
脖子上的利刃一鬆,雲歌便倏地躲在了蘇唯身後。
這個冷冰冰的劍客,要知道這樣容易翻臉,雲歌就不會去惹他了。
那樣冷的表情,雲歌相信若是自己再說一句,脖子上一定會留下一道深深的疤。
雲歌沒有再吭聲,趕在蘇唯身邊和夜洛在林子裏瞎竄。
葉影扶疏,在地上輕輕的徭役著,似乎是周圍穿過來的風聲,竟嘩嘩的響。
“等等!”
夜洛右手一抬,蘇唯拉著雲歌靜靜往夜洛身邊靠近。
“公子,別離開我。”
手中的劍已出鞘,散發著幽冷的寒光。
雲歌緊緊拉著蘇唯的手,周圍腳步聲漸進,打鬥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雲歌沒有想到蘇唯麵臨的是這樣的敵人,若是她早些猜到,雲歌一定不會將自己的性命堵在這樣毫無保障的蘇唯身上。
雲歌開始了後悔,卻為時已晚。
當劍光四起,當蘇唯拉著雲歌的手飛快的往林子外逃,雲歌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