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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軒隨著燁廷派來的轎子來到了周山腳下一偏僻的府邸,雖然地處偏僻風景依舊秀麗,這府邸也是新造不久,各種雕花刻物栩栩如生,漆彩也是明豔亮麗。一個傭人在門外已經就等多時,帶著些許忐忑地把卓軒帶進了府裏。
顯然卓軒已經來晚了,大廳裏已經賓客滿座,舞池中已是曼妙婀娜。然而每一格席座則是用綢幔竹簾隔開,卻也是繽紛多彩,飄逸無比。然而卓軒則是絲毫沒有感覺到把酒言歡對酒當歌的氣氛,半遮的綢帳內卻透著沉默與不安。
卓軒被待到了最前排,入座後的卓軒縱觀到場賓客,瞬間明白了這沉默的緣由。以太師侄兒靳程為首的文官之子八餘人,以吏部侍郎之子莫子徒為首中立的官員之子六餘人,自然這段分為則是以輔國大將軍之子李卓軒為首的武將之子七餘人。都已經肅然坐在其中,雖然這些人都不能準確標明這幾個立場,但是已經把幾個很明確的官員之子都統統請來。這儼然已經不是什麼生辰宴會了,而是成了小型朝堂。各立站派也是從不往來,應該也不知今天會來這些人物兒,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隻是沉默抿酒等著燁廷。
廳裏二十幾人麵麵相覷,原本驚恐的幾人,現在卻不安地觀察著靳程、莫子徒和卓軒三人,氣氛微妙。這時,燁廷撥開珠簾從屋內走出,坐在正廳主位,臉上還是有些浮腫,但是恢複的比宛塵好許多。舞女散去,竹簾綢幔紛紛拉起。
“諸位能來寒舍為鄙人慶生,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亦是鄙人的榮幸。”燁廷容顏甚悅,但是在坐的卻是鴉雀無聲。
燁廷起立舉杯:“我在這就先敬大家一杯。”眾人紛紛站起舉杯,燁廷先幹為敬,幾十位賓客都一飲而盡。然後,群舞滿池琴瑟和鳴,悠揚柔美,妖嬈仙姿。隻是眾人依舊沉默不語。
曲過三巡,也不哪個貪杯的官吏之子多喝了幾杯便開始不那麼拘謹:“咦?我這邊上的人兒怎麼還不來?太不給燁廷兄麵子了。”眾人又紛紛望向靠後麵點的一個空位,的確有一個位子沒人兒來。
燁廷有些神傷,但還是慢慢解釋道:“這原本是留給子歸兄的,隻是沒想到他卻離我先去了,甚是遺憾,不能同他再高談闊論了。”眾人嘩然,少些人是對他根本不相熟,但是最多的是根本不知曉這件事。
“子歸兄?沈家莊的沈子歸?他死了?”莫子徒一臉震驚,似乎一個霹靂擊中他的腦顱,一個吸氣,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正是,眾位都不知?”燁廷更是一臉驚愕,雖說沈家不是官宦世家,但是沈家莊的兵器和寶馬卻是都城一等一的,無人不曉,無人不知,基本上所有禦用兵器與禦馬都是出自沈家莊。可這莊主一死卻沒透露半點風聲,真是離奇。
“那現在是誰當家?”莫子徒又接著問。
“子歸兄的大哥,沈華富。”燁廷如實回答。
莫子徒起身便是要離開,匆匆告別便是疾步出門,隨即幾個也跟著離席。靳程見狀也假言有事,遂又同幾人離去。
卓軒幹了一杯佳釀:“看來我也該走了。”
燁廷則是欣然淡定也是沒有挽留:“我也早料到會是這樣,不過大家也是給足了我麵子,撐了那麼久。”
“那次去春風閣時,你還和莫子徒不相識,現在卻能成知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你可是越發的會交際了。看來有空我是要像你討教一下這網魚的能力才是。”卓軒輕蔑地笑著。
“卓軒兄你可千萬不要多想,我隻是多交了幾個朋友,但是似乎大家又有些間隙,我也是無奈。”說著燁廷又塞給卓軒一個紫色小瓶子,“這藥對蜂毒很有效的,你看看我,拿回去給宛塵塗塗好的快些。”
“有勞了,不過大夫已經配好膏藥了。”卓軒冷淡地拒絕了。
“唉,不要這樣。我知道這以後估計你也會提防著我,但是相信我最後一次。至於我對宛塵麼,你放心我已經死心了。”燁廷倒也釋然,可這話一出就顯得卓軒有點小心眼了,卓軒接過藥膏鞠躬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