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可笑這十幾年來,我辛辛苦苦,她省吃儉用。可誰知省來省去,辛苦來辛苦去,你流幾滴淚,最後,竟然全都成了你的!”
“為這事,生平第一次,我狠狠地罵了她。不但罵了她,我還打了她。我氣得,殺了她的心都有。”
“我提著她的脖子,用最大的聲音告訴她,她這不是在愛你,她是在害你。不但是在害你,還是在害我,在害她,在害所有的人!”
“你許勾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就是個老鼠從身邊過,都要勾下幾根老鼠毛的死東西。你貪便宜也就罷了,問題是,隻要有便宜可貪,不管惹不惹得起,你都敢衝上去咬上一口。先咬了再說,別的你不管不顧,反正會有我這個姐夫幫你擦屁股。你是真心把我這個巫山縣的捕頭,當成了大宋的皇帝!就你這樣的性格,早晚必定會惹出大禍!到那時,你自己死了都算輕,怕到時,我全家都得給你陪葬!”
“這幾年,我一直在擔心你會闖下無法收拾的大禍。現在,天可憐見,在你把我全家害死之前,你終於成功地害死了自己!”
說到這,李捕頭看著許勾子,眼裏有幾分同情,有幾分嘲諷,更有幾分,如釋重負!
許勾子傻傻地看著他,終於明白過來一件事。他跳了起來,大叫道:“不可能,不過是十五兩銀子,她,她犯得著要我的命?”
李捕頭冷笑:“是銀子的事嗎?你還不明白,我當時避開,是為了保自己的命,更是為了保你的命。由著她出這口氣,頂多隻會斷你一隻手腳。可你當時做了什麼?你定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才會激得她下此殺手!”
“不,不會的。那女人隻是用點了一下。怎麼可能這樣?”許勾子失魂落魄。
“江湖手段,功力淺的,要重重一擊;功力深的,隻需輕輕一點。外表看著是沒什麼,但內裏,傷其肺腑!”
“那,那會怎樣?”
“短則數天,遲則數月,必死無疑!”
許勾子一聽軟癱在地上,哭道:“姐夫,救我!”
“無藥可救!”
“那你帶人抓了她,把她關進死牢。她若能救我,就放了她。她若殺了我,就折磨死她!”
李捕頭俯下身看著他,眼裏的同情徹底消失,隻剩下濃濃的嘲諷:“她殺了你,證據嘞,你能拿得出證據嗎?”
“別說她使得是暗勁,嗬嗬,就算她剛剛一劍殺了你,全川蜀也沒幾人敢抓她!”
“就在一年前,你知道她惹了多大的禍事嗎?死了整整三百多人,傷了六百多人。就那樣,她還活得好好的。”
“這樣的殺星,誰見了誰都得躲。而你,還敢狠狠地得罪她。許勾子,你這勾子使得真真出神入化,活活勾去了自己的小命!”
許勾子徹底奔潰,大哭著叫道:“姐夫,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殺了她,看在我姐的麵子上,看我姐的麵子啊!”
李捕頭直起身,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姐為了她這個好弟弟,非得要我賠上身家性命,那我唯一能做得事就是,休了她!”
“若是她腦袋終於開了竅,我自會為你安排一個生過娃的婦人,趁你還能活幾天,看能不能為你們許家留下一點血脈。”
說完,李捕頭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下許勾子軟癱在地上,哭得涕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