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那女人身上殺氣之濃,如有實質。我這個捕頭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過。我清楚,再擋在她麵前,我必死無疑!”
“連我她都敢殺,你算什麼東西?她會饒過你?”
李捕頭這麼一說,許勾子說道:“她沒做什麼?就是在我身上點了一下。”
“點了一下,點了一下。”李捕頭皺眉苦累,猛地雙目一凝:“她點在哪?”
“在這!”
衣服解開,許勾子的胸前毫無異樣。可李捕頭卻細細地看了好久,最後吐出四個字:“哎,膻中穴!”
許勾子莫名其妙:“又不紅不痛,不癢不腫,能有什麼關係?”
李捕頭沒回答他,歎了口氣,自顧自地說道:
“我和你姐成親多年,對她,我一直心存感激,十分敬重!”
“當年她年輕美麗、溫柔賢良,在全巫山縣都小有名氣。可她最後竟選擇了,我這麼個世代操持賤業的人!”
“就為了這份厚愛,這些年來,我辦差時但有十分的力,拚了命都要使出十二分的勁,這樣才終於熬出頭,做了巫山縣的捕頭。”
“我在外忙碌,你姐就在家裏操勞。家裏裏裏外外,她是打理得整整齊齊。兩子一女,那是照顧得妥妥當當。任誰見了,都絕挑不出二話,隻會說我老李家祖上積福,才娶得了一個這樣的好媳婦!”
“對你姐,我是打心眼裏敬她、愛她。她的確好的讓我無話可說。隻有一點,隻有一點。”
說到這,李捕頭聲音漸轉嚴厲:
“隻有一點,她對你這個弟弟,實在是太好,實在是太寵。”
“你們許家人丁單薄,她是長姐,自然有責任照顧你這唯一的弟弟。但是,寵愛太過就是害啊!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自家的兒子犯了錯,她也狠得下心來教訓。可怎麼對你這個弟弟,她就是寵到沒邊?你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你求什麼,她便應什麼。從來不分對錯,從來沒有二話!”
“全巫山縣都知道,你許勾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隻有她覺得你是個好人,頂多就是年幼無知。”
“嗬嗬,年幼無知!”
“你貪圖便宜,上了人家的惡當,把許家的老底全部敗光,將自己的爹爹氣得臥床不起,那是年幼無知!”
“你遊手好閑,不務正業。我搭盡了人情給你找事做,每樣事你做不了幾天就會丟掉,隻會一味地找她伸手要錢,那也是年幼無知!”
“我費盡了心思幫你娶了個婆娘,你小氣刻薄,心狠手辣。對你婆娘三天一頓打,將肚裏懷著身孕的她給逼得活活地跳了井,那還是年幼無知!”
“有時我真想扒開她的腦殼子看下,在她心裏,你到底要折騰到哪一步,才不算是年幼無知?你的爹娘死了不算,你的婆娘死了不算,難道非得要我死了,我的兒女死了,她才不會說出這四個字,年幼無知!”
聽李捕頭說到這,許勾子終於有些慚愧:“姐夫,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李捕頭冷笑:“這話,還是留著對你姐說吧!”
“為了讓年幼無知的你早日成家立業,你那個好姐姐,竟然瞞著我,幫你買了這座客棧。嗬嗬,上千兩的紋銀啊!這麼大的一筆錢,她竟然都不跟我說一聲。我把所有的家當都交給了她,就這一下,就這一下,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