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亦生亦死(3 / 3)

柳荷,柳荷……

是誰在一遍遍的叫著她的名字?是誰在那麼親切的吃著她?

看不清麵前的路,四周混沌一片,她想向那個不停叫自己名字的人伸出手,希望他能把自己從這裏拉出去,卻無奈何每次想要伸出手的時候,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拉著自己,不允許她向對方求救一般。

她時爾能聽到那人的低喃,時爾什麼也聽不到。這是一個十分深情的男人,他在說著情話,說著對未來的預想。句句情真意切,讓她聽了心動不已。

但是,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他要對自己說這些話?

她聽到的話漸漸的多了起來,她雖然還沒記得他是誰,不過他能知道,這人和自己有著分不開的關係,他們之間的羈絆很深,他總是在不停的說要讓自己用馬鞭狠狠的打他。

她為什麼要打他?他做錯了什麼?

“柳荷,今天外麵下雨了,很大,路有些難行,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太過顛簸了。”他把她抱在懷裏,這樣可以減輕馬車顛簸時對她的造成的不適。

他疼惜自己,她能感受到,他是一個溫情的人。這個懷抱好溫暖,溫暖的讓她感動的想要哭泣。

隻是她不知道,她心中暗想著要哭,事實上她淚角確是流了一滴淚水出來。隻是那滴淚滑過消瘦的麵頰時,她自己不知罷了。

這一滴淚讓尉遲逸風怔仲了好久,最後將那淚卷入口中時他才確定,的確是她的淚,她有反應了。

他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一直到馬車停下來為止,他才迫不及待的跳出車廂,一把扯住左少卿的衣領高聲道:“她,她有反應了!”

左少卿聽後什麼也沒說便去馬車上為柳荷診脈,細細的診完脈,兩人出去,他才開了口。“她的脈相較前幾日強上些許,其他未有變化。”

至於落淚,他也說不清楚。“可是我真的看到她流淚了!”尉遲逸風以為左少卿以為他白日做夢信口開河了,急急的辯解。

“她若是真的落淚,那麼定是她想起什麼傷收事,或者你同她說的話中勾起她的傷心事,這才有如此反應。”雖然人未醒,不代表她什麼也不知道。

“那我以後怎麼辦?是說還是不說?”他有些無措,現在這現象到底是好還是壞?

“自然是多和她說話,不然你想她一輩子都跟木頭一樣?”能刺激她醒來這是最好的,就算醒不過來,畢竟她有些心智,這也是好的。總比對著一個要死不死的半屍好得多。

“好。”尉遲逸風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心裏十分的喜悅,問了一些禁忌就返身回了馬車上麵。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心都要蹦出來了。實在是太高興了!若不是左少卿來得巧,他們兩人這次都得一起上閻王殿報道。可見,他們的在人世間的緣分沒有了結,閻王沒收他們。

既然他們之間的羈絆無法了斷,他就要和她這樣一直糾纏下去,永無休止。

“柳荷,你能聽到我說什麼是不是?你現在沒有辦法回答我,沒關係,我說你聽著就行。”抱著柳荷在懷裏,他輕吻著她的額頭。“柳荷,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知道你愛我。”

喃喃的情話一句一句的流進了柳荷的耳中,像是一簇簇溫暖的小火把暖她柳荷,正像一盞盞指路的明燈,引她去明亮之地。

接連幾日,柳荷都再無所反應,尉遲逸風卻始終堅信著那日他的確是看到了淚水。那絕對不是他的淚落在她的麵頰上麵,絕對不對他眼花。

“柳荷,你能感覺到麼,我們的孩子正在踢你。”尉遲逸風撫摸著納蘭柳荷的隆起的小腹時,正好那小家夥在裏麵踢小腳,他癡笑著和她講。

孩子?什麼孩子?她有孩子嗎?

在記憶的深處,她想起來了,她是有一個孩子。是她和她所恨的男人生的,那個男人同時也是她所愛的。是這樣嗎?

她好像記不清楚所有,好像忘記了什麼?

“柳荷,我們這次給孩子取什麼名字?”尉遲逸風想到了他娘親為自己的孩子取過的名字,在裏麵篩篩選選,他定了兩個。

“我覺得若是男孩子就叫做鴻兒,女兒叫做芙兒,好不好?”他們的孩子,這是第二個,他本不是十分喜歡孩子的,可是此時,他正在一點點的感受一個小生命的長大,心裏還是有著期許的。

“柳荷,你想不想燁兒?”這會孩子應該都會爬了吧?

燁兒?是她的孩子,她當然想念自己的孩子了!她想見她的孩子,像是所有的父母親一樣,她渴望同她自己的孩子在一起。隻是,她為什麼腦子時麵空空的,好像記起來了,又好像什麼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