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荷,我們一起會永遠在一起的,永遠不分離。”若你死了,我也將隨你而去,你想獨自一人走得瀟灑快活,我絕對不允許。
擁著心愛的人,他漸漸睡了。他的體力沒有恢複,每天都要用他的血來製藥,他的體力恢複得很慢,而且這毒已經深入兩人的肺腑,不是短時間內不可能把清幹淨。而且他們這身體少則一年半載,多則數年才能養好。
他們到了這個地步,一個暈迷不醒,一個身體羸弱得不知道哪一天不會失了這口氣,愛成了傷害,愛成了痛苦,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愛下去了。
尉遲逸風每每抱著納蘭柳荷的時候心裏就特別的安穩,這是別的女人不曾給他的感覺。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放開她,他真的把自己搭進去了。
明明是一場擄心的遊戲,可是搭進去的卻是自己。他在心裏淡笑著,一生睥睨天下,卻栽在這個小女子手裏。他卻栽的心甘情願,上碧落下黃泉,他們都不會分開。
一晃就三個月過去,冬去春來,飛花點翠,春山如妝。納蘭柳荷一直未醒,左少卿依舊努力的為她續著這條命。尉遲逸風身子經過這幾個月的調整已經逐漸恢複,隻是還在調理中,不能飲酒,忌辛辣。偏偏他終日對著昏迷不醒的納蘭柳荷心中哀痛,想喝上兩杯麻醉自己,左少卿每每在他得了酒的時候人就出現,然後吼又叫的奪了他的酒殼便走。
看著手中空空如也,尉遲逸風搖了搖頭,提著氣,折了一枝樹枝便練起了劍。一到套法習完,麵色微紅,額上有一層薄汗,這才作罷。
這種閑散日子過久了,會讓人變得懶惰,他現在丟開了朝事,終日什麼也不聞不問的,有種隱世之感。
在這麵呆的時間確是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記自己的身份了。若不是穆秋的一封密信,他都幾乎要忘記自己還有未完之事。
“靈兒,即日起程,你侍候好皇後。”尉遲逸風在看過穆秋的密信之後,頓時拋掉了之前的懶散之姿,現在又恢複了那個在朝堂上睥睨天下的國主。英姿颯爽,傲氣逼人。
“是。”靈兒退下去打理行裝,這一路上可不是三五日便能回到天鏡的,路途很長。況且納蘭柳荷身體不好,她們一定行走的速度一定是十分慢的,要備的東西很多。
靈兒心裏默默打算著,就急急的去準備一切了。左少獨卿本來在這裏呆的挺開心的,也沒有人來打擾他,他活得這個愜意,現在一聽說要起程回去,臉拉得好麼長,十分不悅的去質問尉遲逸風。
“她這樣的身子根本就不適合長途跋涉,萬一這路上有個閃失,怎麼可好?”能改變尉遲逸風主意的當然不是他這個大夫,隻有納蘭柳荷才有這個本事,所以他這個大夫不惜利用什麼事都不知道的病人來達到自己要留下的目的。
“所以,我決定讓你陪同。”想逃,門都沒有。當他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反正壓也得把他壓回去,不然漣兒那麵他不單無法交差,還有就是柳荷的確需要一個有本事的人照顧。
翻了一個白眼,左少卿甩手而去。尉遲逸風喚了暗衛出來,跟上他,想逃門都沒有。
馬車是定做的,裏麵寬敞明亮,一點都不覺得窄小憋悶。“柳荷,我們要回去了,這裏,沒有什麼好的記憶留給我們二人,等到回了天鏡,治好你,我們就可以依照諾言,永遠不離不棄了。”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隨後便是無聲的歎息。
一路行來,都沒再有什麼意外發生。對柳荷暗下毒手的人已經找到,現在就關在開牢裏,柳荷上次中毒的帳還未同她算,這次便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柳荷,你什麼時候會醒來?”摸著柳荷微微隆起的小腹,這裏麵有一個他們的孩子。當初他們二人誰都不知道,柳荷都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可是她還是不惜與自己同歸於盡。
等到發現的時候,這孩子已經不能落胎了,左少卿害怕柳荷本就羸弱的身體經不起落胎,繼而香消玉殞。
現在孩子在成長,都已經有近五個月了,左少卿說這個孩子命不該絕,母親服了劇毒,他竟然還能成長這也是他的造化,他也該到這世上走一遭。至於他出生之後身體會怎麼樣,這誰都無法斷言。
若不是柳荷早做了打算,他們也不會那麼親密。不過,也正因為柳荷的這一步,他才能得知柳荷的真心意。等到柳荷身子好起來,他天天都會負荊請罪,一直到她不再恨自己為止。
既然選擇愛了,選擇麵對自己的心意,他作為男人,就應該承擔這份情的重擔。既然是有著壓力的,他就應該全都擔在肩上,這怎麼能讓柳荷一個女人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