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紫色衣影輕笑,也不惱,隻不緊不慢的道:“你留下隻會害他為你丟了性命,回去吧華公主,剩下的事情上官自會處理妥當!”
回憶湧上心頭,那夜的驚心動魄她怎會忘記,原來上官就是上官錦瑒,上官擎蒼的獨子,是威風濟濟的上官大將軍。
八年前,上官老將軍還可以單槍匹馬上戰場,上官錦瑒付落微皇後所托,時時刻刻在暗中保護著太子淵著,而今物是人非,上官錦瑒接替了父親的職位,來鎮守淵國,他不再是少年時隻守護淵著的侍衛了。
隻是不知上官擎蒼老將軍還否在世,溫阮托付給她的事,她還沒有完成,來到上官府上七日,她不能下床走動,也見不到什麼人,就連上官府邸長什麼樣她都不知。
“等我的箭傷將養的差不多,我還要去拜訪上官老將軍,不知大人這邊方便不方便?”她試探道。
上官錦瑒側頭過去,問道:“老爺今日的藥熬好了嗎?”
“回少爺的話,好了,已經讓李婆子把藥給老爺送去了。”碧色衣裙的丫頭回話道。
“怎麼上官老將軍是病了嗎?”曼紗華聽言擔憂問道。
上官錦瑒起身,一旁的丫頭上來將他的披風係好,他道:“家父打今個年初就病著,喝了藥也是反複不見好,曼姑娘無需記掛著,姑娘這就好好休息,在下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陪著姑娘話了,有什麼需要的告訴她們就行,一定不慢待了姑娘。”
“紗華謝謝大人。”曼紗華微微點頭道。
“客氣了,往後叫我上官便好。”
曼紗華在上官府待了半月有餘,身上的箭傷逐漸好轉,平日裏便坐在院的搖椅上曬太陽,不痛不癢的過著,淵著一直未能來看她,從上官那裏得知淵著近日再忙著邊境戰事一事,淵辰雖不讓他插手任何,而整件事卻是他在操縱。
上官錦瑒每次征回朝總會路過上官府過來看看她,他是再替淵著照看她,而弄潮也總會和兔拌嘴。此次邊境戰事出征的是國舅李衛錚的大兒子李方破,李方破掛帥主動請命前去出征,上官錦瑒則是守護寧京城等周邊城池的安定。
不知道歌吟的傷勢如何了,他為自己而受傷,在最後關頭,而自己卻拋棄了他回到京中,不知他會不會怨對與她。
她輕輕歎出一口氣,低頭翻看自己的掌心。
淵看似盛世安穩,卻總有暗流湧動,她即使待在這個平靜的院內也能感受到一陣陣的寒流襲來。
她縮了縮脖子,將自己蜷縮在毛毯之下,閉上眼睛享受著片刻的溫暖。
忽地眼前一陰,她皺了皺眉,緩慢的睜開雙眼。
麵前站著的是一個藍衣女子,青絲飄飄,衣帶飛舞,卻因為是逆光,她看不清她的麵容,“紗華。”女子開口用著清脆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她周身一顫,“雲,你怎麼在這?”
女子蹲下了身子拉著她的手道:“自打你被山匪劫走之後我就一直擔心著你,後來又聽你是被上官將軍所救,所以我這才放心了,本是很早就想來看你了,可是爹爹不容許我出門,今個好不容易求得爹爹同意,所以來了。”
“是他們放你進來的?”曼紗華略微有些詫異,上官府怎麼可能是誰想來就可以來的,莫不是她也認識上官錦瑒。
雲抽回了雙手,兔搬來木椅,她起身坐在一旁,遲疑了片刻,她道:“家父和上官老將軍是舊識,所以他們便放行了。”
曼紗華看著雲的模樣,心疼道:“你瘦了。”
雲笑著眼中閃躲著曼紗華炙熱的目光, 她道:“前陣子不是忙著雲城宿的事嗎,雲家損傷不少,我也跟著操心,不過現下好了,流言蜚語也漸漸散了,他也振作了不少。”
曼紗華拾起雲的手,她拍著她的手背道:“現在是安定了,不想想你們嗎,之前你不是過家裏逼著你成親,而今呢,雲公子是大臣的兒子,符合伯父的要求,而你們又是兩情相悅,前陣子的風波已經過去……”
“怎麼反倒操心起我的事來了。”雲的雙頰上像是染了二月的楓葉,嬌紅不已,她別過頭去,用手推了推曼紗華的肩膀。
“痛……”曼紗華突地眉頭緊蹙,吃痛的叫到。
“怎麼了,紗華?”雲忙那開了手臂,她輕輕的將雪白色的毛毯掀開,隻見曼紗華的左肩上殷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