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雲來訪
在上官府曼紗華將養了七日,昏迷了三日,雖是下不了床,但也能有力氣多一些話,多看一些書了,這七日中淵著從未涉足於此。
曼紗華看著窗欄外發愣,弄潮拿了些糕點從外走來,見到她如此,便將糕點放在木桌前道:“曼姑娘可以在上官府中安心靜養了,不怕皇上突然要來接你入宮了。”
“為什麼啊?”兔放下了手中的水盆,疑惑道。
弄潮轉頭看去,一個嬌清純的姑娘,主子沒發話,倒是她先發起話來了,還真是不懂禮數,他傲氣的仰了仰頭閉口不答。
“唉,你怎麼不話啊,啞巴了,你啊,我問你話呢?”兔大步走到弄潮跟前,用手指戳著弄潮的胸膛質問道。
“兔,不得無禮,這是上官大人的貼身侍衛弄潮。”曼紗華嗬斥一聲。
兔忙收回了手去,低聲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和我一樣是伺候主子的。我還是姐姐的妹妹呢!”
“你嘀咕什麼呢?”弄潮問道:“上官府上是有規矩的,主子不發話,哪裏有奴才話的份的,所以我無需回答你什麼。”
兔不甘示弱的雙手叉腰道:“憑什麼告訴你啊,除非你先告訴我!我不是姐姐的奴才!你才是!”
弄潮青澀的臉上透露出了些許紅暈,哪有姑娘是這樣刁蠻的,他轉過身去,麵對著曼紗華道:“就在姑娘回到上官府的那晚,皇上非要來上官府看姑娘,正巧雲大人帶來了草原邊境的狀況,那邊戰事吃緊,皇上現在還為這件事情發愁著呢,現下沒有精力來管姑娘的事了。”
“所以姑娘可以安心在上官府住下了。”話罷弄潮轉頭偷偷瞅了兔一眼,微微抬起下巴,得意的抿嘴笑著。
兔看著弄潮朝她這邊看來,她嘴角下彎,吐出舌頭,將黑眼仁藏起,露出白眼仁來,順帶著搖搖頭,惹得弄潮臉紅脖子粗,忙告了辭,退出了房屋。
“何必這樣作弄他?”曼紗華淺笑,她順手拿起床榻旁的一本書來看。
這些日子精神食糧從未斷過,她不知道是淵著吩咐的,還是上官錦瑒安排的,凡是她所需要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生怕她在這帶著無聊似的。
兔將弄潮送來的糕點端到了曼紗華的床榻前,道:“總覺得他笨笨的,話都不經過頭腦的樣子,難道習武之人都是這樣嗎?”
“也不盡然,武夫也有武夫的優點。”話音從房屋外傳來,兔忙用手堵住了嘴巴,退至一旁,俯身行禮道:“兔見過上官將軍。”
“免禮吧。”上官錦瑒揮手道。
一旁的丫頭上來將上官的披風褪下,上官錦瑒側身坐在木椅上,“好些了嗎?我請了太醫來給姑娘再看看。”
她放下了手中的書卷點頭道:“隻要不亂動,傷口就不再那樣痛了,多謝大人關心。”
上官錦瑒抬起手,示意她不要道謝,曼紗華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安靜的落在她蒼白的麵頰上,本是紅潤的嘴唇因為受傷流血也便成微粉,她勾起嘴角淺淺的笑著,“大人可否為我尋來遠洋那邊人的書籍和畫卷。”
“姑娘懂畫?”上官錦瑒略微吃驚道。
“不懂,隻是兒時塗鴉過一兩幅。”她謙虛應道。
“哈哈……”上官錦瑒爽朗的笑道:“素來聽聞東夏國的巫女能歌善舞,繪畫琴藝樣樣精通,隻是少時眼拙過,那時失禮了,今日上官給姑娘賠個不是。”
“什麼?”曼紗華抬眸問道,她與上官錦瑒相識不過短短的七日,相見也不超過三次,怎會有失禮一。
上官錦瑒屏退了旁人,他劍眉微微挑起,眼眸滾動著少年時的記憶,他道:“那時你還是一個七歲的女孩,東夏國尊貴的華公主。不想時候你那樣的聒噪,現在倒是這樣安靜,如若不是清王告訴我,我還不敢相信你就是曼紗華。”
“大人的意思是認識七歲的我?”她顯得有些不相信,上官錦瑒的父親是上官擎蒼,上官一族世代金戈鐵馬,上官家與東夏國曆代來毫無瓜葛,她也隻是在兒時聽到過東夏的百姓講起上官擎蒼的故事,而她怎會和上官擎蒼的兒子認識。
看上官錦瑒的年歲應是要比淵著還要大的多,她怎會見過他,莫不是在性口雌黃。
“這麼些年了,曼姑娘不記得那也正常。”他微微頷首,三兩句便概括了八年前的一次保護太子的任務。
在她臨登巫女之位的前一,淵著帶她去了東夏城的鍾鼓樓處,之後遇到影衛的暗殺,在危難關頭,是一個身著絳紫色衣衫的侍衛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