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西垂著眸,原本被水滴沾濕的睫毛,幹了不少,擋在眼珠前,頗有些朦朧的美感。
“那……那算我輸好不好,用我一輩子做賭。”顧言西想要耍賴,對方會不會容忍他就未可知了。
“你這樣我很不習慣。”陸言北歎口氣,顯得有些無奈。不遠處的展伊看見,默默的跑到泳池邊兒把鞋脫了,玩水呢。
“就因為前世這世都是我,所以你才不習慣嗎。可是言北,不管如何,從頭至尾都是我啊。”他的話語隨之有些沙啞,好似說不出來話一般。
這樣一想,不免有些吃以前顧言西的醋了。再這樣下去,他準得精分。
“是啊,從頭至尾都是你,是我明白得太晚。”
“反正……我還有幾天就回來,你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一定可以解釋所有的事情。”
陸言北把目光放遠,對於顧言西所說他沒有回答。電話就這樣掛掉。說實話,當時他確實很生氣,可到了如今,就有些順其自然的意味。
經過前世的死亡,看透了太多。可他說到底也是個人,有自己的情緒。即便平時理智非常,可碰到在意的事兒,還是忍不住亂了心緒。
還是說他在鬧別扭?人家都是七年之癢,他們這還沒在一起多久呢。陸言北笑笑,想到這個心裏倒是鬆了不少。煩心的事不去想也罷,反正顧言西不在身邊,想太多亦或者和他說太多都是無用。總有一天可以解決他們之間一直存在的某種問題,若是解決不了,那這就是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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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西看著燈,光色擾亂了他的眼睛。心也跟著沉重不少,至於剛才的吃醋,也沒來得及消化。
“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顧言西轉首看著緊閉的門,這個時間有誰來這裏。服務生還是他的助理。
不對,小助理早就在夢中開心呢,哪裏會跑來找他。
顧言西抹了把擋在額際的頭發,隨意披了件浴衣就去開門。就在下一秒,突然慶幸自己穿了衣服,隻是麵前露出的胸膛,讓他立馬拉緊浴衣。
“席總這大半夜的找我有事?”
他靠在門口,一手拉著衣襟,一手撐著。儼然沒有放人進來的打算。席城穿著正式,隻是身上染著一絲酒氣,上下打量了眼顧言西,看到的仿佛是空氣,麵無表情的抬手,掌心是黑色的電話,此刻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以及部分倒影。
然後從中蹦出一段對話來,誒,這一聽還真是熟悉。廢話,今兒個剛說出去的。就在化妝間跟席恩說的那些,越聽還帶著些吐糟的意味。
顧言西忍不住扶額,這兩兄弟跟他有仇嗎,沒看他現在煩著嗎?
“席總給我聽這些幹什麼,我這人就算不是席總以為的聰明人,可這記憶力也不算是衰退,我自己說過的話還是記得的,不用錄音這麼清楚吧。”
“所以我就成了你口中的守活寡?”
最後三個字咬得特別重,仿佛能把某人給嚼碎一般。顧言西微微撇頭,側顏對著席城。
守活寡都算是好的了,沒說你克夫,不對,克妻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