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理一口氣說完,抬頭看向對麵的男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好了,這個暫且不提,先說說你的身份。”男警官神色嚴肅,聲音依舊不急不緩。
“先前買我的那家人,本來想等到我和他家兒子結婚的時候,再給我上戶口的,沒想到那個男孩早早淹死了,所以我戶口也沒上成。”
她麵色坦然,淺淡的嗓音仿佛在敘述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我是個黑戶,我沒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籍貫在哪兒。”
“那你先前報的名字?”
“哦,那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話說著從領口扯出一根細繩串著的降紅色的小木片。
“你看這個,它從我記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我猜應該是被拐之前的家人給的,一麵刻著一個字,我找村子裏識字的人問過,他跟我說,那兩個字分別是‘葉’和‘理’,所以我就給自己起了這個名字。”
“年齡也是你自己算的?”
男警官黑黢黢的眸子,緊盯著她的眼睛,夾雜著一絲莫名的試探。
“嗯,是的。”她點點頭。
“說說,買你的那家人,他們家地址你還記得嗎?”男警官沉默了半晌,開口問了一句。
葉理蹙眉沉思了一會兒,搖搖頭。
“不記得了,我隻知道那個村子叫李家村,四周環繞著大山,我不停地跑,也不敢回頭,渴了就喝溪水,餓了就吃樹葉,好幾天才走出來,之後沿著公路進了縣城,那裏有個火車停靠站,我就在那兒上了火車。”
“那個縣城叫什麼名?”
“我不知道,那個火車站站牌上的字我不認識,不過我聽有些人喊什麼什麼西縣的。”
男警官皺了皺眉頭,過了好半晌,那低沉性感的嗓音才重新響起,“這件事你可以放心,我們會盡快聯係甘省那邊公安局,協助調查拐賣婦女兒童的事情。”
“照片上的這把刀你認得嗎?”男警官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
葉理抬頭盯著照片看了看,她曾用這把刀切了十年的菜,簡直再熟悉不過了,即使刀麵上粘著幹涸的血塊,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認得。”
“哪裏來的?”
“逃跑時從老女人家裏拿的。”葉理從不承認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是家,那裏更像是一個牢籠,差點鎖了她一輩子。
“為什麼要重傷張六五?”
“誰?”
“就是你刺傷的那個司機。”男警官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他沒死?”
葉理脫口問道,麵上劃過一道憾色。
男警官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表情,聲音低沉了幾分,“沒死,不過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
“哦,便宜他了。”
低垂著眼眸,遮住她眼底的狠色。
男警官放佛沒聽她的低喃,神色不變,依舊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繼續上一個問題,為什麼重傷張六五?”
“他是個強/奸/犯!”葉理咬牙切齒地答道,眸子裏湧出些許憤恨之色。
“冷靜點,不要激動。”男警官看她眼裏的閃過的瘋狂,不禁抬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
葉理緊閉著雙眸,不停地呼氣吸氣,挺翹濃密的睫毛隨遮住了屋頂昏黃的燈光,在眼簾下方留下一串暗影。
“你沒事吧?”
時間過了好一會兒,男警官輕聲問道,兩條劍眉不由得皺了一下,“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
葉理緩緩睜開了眼睛,隨後搖了搖頭,“你繼續。”
“那好,我們繼續,可以說說你刺傷張六五的經過嗎?”男警官神色舒緩,臉上的線條也軟和了幾分,今天難得遇到一個願意配合的,他也想順順利利的問完。
”可以“葉理點點頭,腦子裏回放著當時的情境。
“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剛上車就被那人給迷暈了,迷迷糊糊地覺得有人在脫我衣服,一睜眼就看見一個男人趴在我身上親我臉,我當時腦子一熱,掏出褲兜裏刀子朝那個男人身上紮了一下,後麵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