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微起,櫻花漫漫,群枝曳曳下一方幽亭。
“銘慈,五哥讓我們把十二弟誆過來,我們這樣可好?”末逸惴惴不安地說道。
“王爺,我們這可不是誆,是誘。”末逸身側的侍隨安慰道。
“嗯,說得有理,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總是說心裏有些歉意。”末逸縮了縮,還是快步離開了。
山上,亭中。風動撩人,櫻雨微微。
“文王如傳的那般冷漠啊。”近唐站在那兒,輕輕一笑,溫文爾雅,散落的青絲也在風中搖曳。
夢若看著近唐,淡淡的笑了,“本王不過是認生罷了。”
近唐一滯,卻是一笑而過。
“五哥可是有事要吩咐?”夢若看著同樣站著的皓澤,眼神冷冷的。
皓澤並未生氣,看著亭外的繽紛櫻雨,僅是嘴角微微一勾,“十二弟不好奇麼,今兒到櫻氳廊的人可隻有我們。”
“五哥這麼說,即是知曉其中的緣由,還請五哥告會。”夢若略略頷首,低聲說道。
“今兒傳聞是仙遣使第一任聖女痛失愛人的日子,所以很少有人選今日前來。”皓澤望著亭外,櫻雨裏夾雜著香息,微垂了眼瞼,“本是邀十二弟賞花,卻是碰巧遇上了近公子。”
“抱歉,擾了兩位。”近唐作揖,愧疚道,“先父曾遇見一位僧人,那僧人算到今日,來此處便是他的指示。”
“近公子說笑了,既然是公子先到,怎是擾了本王和五哥。”夢若低了眼瞼,“近公子,相逢便是有緣,五哥有心邀我賞花,那麼近公子就一起吧。”
近唐尷尬地站在那兒,看了看皓澤,拱手,“恭敬不如從命。”
皓澤並未說什麼,率先在石桌前坐下,笑道,“那二位就坐下吧。”
夢若和近唐剛剛圍著石桌坐下,便有一個侍隨打扮的人進來了,手中端著一個木盤,盤中放著三壺小酒,三個酒樽,幾碟小菜,三雙竹筷。放下木盤,那人作揖,“王爺。”
“暮流,你便在亭外侯著吧。”皓澤對那人吩咐。
“是,王爺。”暮流起了身,退到亭外,站在效書身側,筆直地站著,一動不動,像個雕塑。
皓澤拿起一壺酒,斟到三個酒樽裏,三個人一時無話,顯得有些寂靜。
“近公子前的說是僧人指示,可是?”皓澤放下酒壺,漫心問道。
“額,郡王,此事恕在下無可奉告。”近唐低著頭,有些歉意。
“無妨。”皓澤好似毫不在意,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夢若和近唐也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樽,一飲而盡。
“今兒,是櫻氳廊最美的時候。”皓澤又斟了酒,似是自言自語,“櫻雨微微,風盡為最。”又是一飲而盡。
近唐也拿起酒壺,為夢若和自己斟了酒。
“十二弟,近公子,本王與你們飲一杯。”皓澤又為自己斟了酒,舉起。
夢若和近唐也舉了起來,三人一飲而盡。
“近公子可是宇軒國第一商賈,年紀輕輕卻是大有作為。”皓澤放下酒樽,稱讚道,“就是當初閆家也遜色了。”
“文王說笑了,當初閆家是有罪之世家,近家可是不會步其後塵的。”近唐有些驚慌,連忙站了起來,“且說,近家可沒有那般實力,可動搖國本,文王這話可是要陷我於不忠之地。”
皓澤招了手,示意近唐坐下,近唐這才有些心安,坐了下來。
“不過是隨口一說,近公子可不要誤會。”皓澤淡淡地說道,“再則,本王也是稱讚你近家,可不是陷你於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