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殿】塞莉婭的瞳孔中散發著輝夜的霓虹,尖銳的瞳仁像是毒蛇般惡毒而鋒利,她的雙眸凝結著冷漠的冰霜,一絲絲的血液鮮活的流淌在眼瞼如同鱗片般光澤嬌麗,她凝視著伽那黑色長發下遮擋住的白皙透徹的臉,微笑的樣子嘴角絢爛的血跡順著脖頸滴落下來,她湊過去,輕輕的銜住他單薄的唇,冰冷的牙齒齧住傷口,腥血的馥鬱充斥著塞莉婭的口腔之中,她有些恍惚,似乎他們隻是緊緊的擁在一起,而不是站在冰與火的對立麵上。他灼熱的鮮血滾燙的翻滾著攪動著她的唇齒,讓原本冰冷的淒冷的血液和煦的在魂力的紋路中延伸,但塞莉婭的目光還是如同入殮般的哀慟,她知道,在末日來臨之際,隻有沉入黑暗於深淵,才能躲避命運的侵襲。“我說過,隻有遇見最愛的人,她才能殺死我。”伽那無聲的對著唇語,目光中是灼熱的鮮血。“即使你墮落在原本汙穢的世間,你也不能阻止我愛你。”塞莉婭將眼淚埋進漫長荒蕪的曠野之中,將長矛深深的插入他的喉嚨裏,鮮血迸濺出來,顯得她的臉頰更加蒼白無力。她懷抱著烏黑長袍下僵硬的骸骨,風雪在帝殿空曠冗長的走廊裏呼嘯而過,烈火被凝結成玲瓏剔透的冰川,鮮血流淌著孤獨悲哀的魂曲。她嘶吼著,咆哮著,無數冰裂的狂野藤蔓穿透出堅實的岩麵,模糊的雙眸撕裂著漫天凝結的空氣,她的身體不斷的被藤蔓腐朽啃噬,嘩啦啦的鋼鐵藤刃切割著地麵留下道道深淺的溝壑,她的麵容如同枯涸的老嫗,明暗的皺紋泛著光滑粘稠的鮮血,她在漫長時間長河裏行走的太過匆忙,隻完成了生存的部分的人類,擁有的隻有更加幽暗的衰老。原有些事要比死亡更可怕,那就是淒悲的活著。像是一座孤島,在腥臭的海風中彷徨的漂流。如同**著的雕塑,在千萬人中的蜚語與唾棄中蒼涼的活著。卡農看著塞莉婭,詭譎的笑著,像是嘲諷一般的直視她衰敗枯萎的樣子,看著她的狼狽,她狂躁的將身體撕扯開,藤蔓生硬的扭曲著惡毒的姿態,卡農猛地衝到塞莉婭的麵前,身體的魂力在一瞬間膨脹洶湧的爆裂開來,塞莉婭被巨大的魂力纏繞著,一道道細小的傷口在身體的各個部分汩汩的溢出幽綠的鮮血,如同樹木粘稠的汁液。“你這樣衰敗的怪物。”卡農盯著她的眼睛,咬緊了嘴唇才不讓自己對這張麵目全非的臉頰作嘔,“早已經不被賦予被愛的權利了。”如同颶風般呼嘯而來的風霜瞬間切開糾纏在一起的魂力,卡農像是被猛地扔出般重重的摔在大殿殘破的石柱上,灰塵窸窸窣窣的,如同千萬隻湧動的甲蟲。路西法的臉在溢出的風雪之間,像是被光線打穿了精致的五官,高高的顴骨下一雙陷入深邃黑暗中的眼眸,不斷的將烈焰融化成冰雪。“沒有人,會被剝奪被愛的權利,在神袛看來,每個人都是孤獨的玩具,所以他們掙紮著,彷徨著,尋找著一切與自己息息相關的溫暖的感受,然後軟弱的,癡迷的銜接,纏綿,造物主在殘忍的將你的一半靈魂生生分裂,讓你明白命運不可違背,他們嘲笑你們世人,像詩人嘲笑天命一樣,都是為了歡愉。”路西法走近一步,周圍的地麵隨著他的步伐裂開巨大的溝壑,腐爛衰敗的氣息從地底開出殷紅的血,銀色的長袍下麵幹枯的雙手凝著一層單薄的霜,金色的魂力在冰霜的表層下麵,啃噬著鮮活的生命力。“我說過,沒有人會被剝奪被愛的權利,連神袛也不行。”路西法的表情像是哀慟,又像是在唐突的笑。“因為這個世界隻有生存,愛,隻不過是人們臆想出來的虛幻的鏡像,孤獨的麵龐越清晰,你便越渴望這種荒謬的物件。”路西法抬起手,手指上已經凝結了一節銳利的冰刃,修長的手指上沾著金色的魂霜。他的雙眸清澈見底,倒影著明媚的慘然。“那可未必。”稚嫩的兩道女聲像是回音一般空洞的回響,留在一連串的清脆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