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幽暗深淵】
希斯裏拉過安森娜破敗的身體,感受著每一寸皮膚都火一般的炙熱刺痛著神經,殘缺的軀體上閃動著斑駁的光暈,“安森娜?”希斯裏將她的身體埋進自己的胸膛,無數黑色的光紋不斷的湧出包裹住她的身體,黯淡的暈充斥著肌膚上的灼熱的疤痕。
“【魂跡.逝者永生】。”希斯裏低喃著,胸膛巨大的光紋不斷變化成劇烈殘缺的火焰,漆黑的鴉鳥剝開胸口的傷痕穿刺出來,呼啦啦的遮擋住漫天的烏雲,巨大的觸角不斷的劈下來,擊碎的焦骨抽打在他的皮膚之上,他站起身,巨鴉銜接的鬥篷遮擋住安森娜。他俯下身將她放置在礁石上,轉身從肩膀抽離出一把巨大的刀刃,砍碎掉迎麵而來的觸角。
他縱身一躍,光華與深邃的黑暗交織成密集的網,無數的鴉鳥盤旋著撕扯出尖銳的鳴叫,希斯裏不斷穿梭在觸手的每一道縫隙之間,又被一次次的擊落墜在地麵,岩石的地麵被碎開巨大的溝壑,斷掉的手臂上被黑色的魂路連接懸掛在空中,他倚在屍骨上,殘缺的身體肉眼可見飛速的愈合,他爬起來,身後的陰霾像是模糊的死亡的臉龐,裂開每一道斷壁與殘骸。
怪物嘶吼著尖銳的鳴叫,腥臭的血液像是海水一般的瘋狂的湧來,血水中掙紮著灰色的幽靈,觸手的斑紋上每一毫都在吞噬著死者的靈魂的力量,魂力像是源頭一般的洶湧,它震顫著深淵的屍骸,而屍骸又不斷的被汲取著魂力,反反複複,整個荒蕪都變成了墳場般的死寂,希斯裏將巨刃拋出,斑駁的魂霧席卷著血液之中一份份的恐懼,黑鴉伴隨著鮮血不斷的卷進颶風,殘骸碎裂的粉末化作漫天的陰霾,他將身體撕裂成無數隻鴉鳥,帶著死亡走向新生。
“過去的逝去,勢必帶著新生。”安森娜掙紮著將剩下的魂力充斥成灼熱的火焰,沸騰的血水將漫天飛舞的觸角燒成灰燼,她的瞳孔中帶著荊棘,帶著神跡久寂的黑暗。【西海岸】
塞莉婭的披風被狂怒的颶風卷起,獵獵作響的黑色長袍下麵閃動著熠熠的光輝,她遙望著天際翻滾著凝重的烏雲,瞳孔中翻攪著灼熱的熔岩,她抬起手,手腕上被颶風劃破的傷痕流出殷紅的鮮血。
“【複仇】。”她喃喃低語,像是與狂怒的海水對峙般的立在小鎮狹窄的街道上,她低下頭,發現自己的皮膚之上不斷的裂開幹澀的血口,荊棘般的海風不斷的切斷身邊侍衛的喉嚨,汩汩的鮮血濺射出來,像是崩開的泉水。“複仇女神,”
驛站的人們半跪在青石的地麵上,濕漉的雨水滲過長袍的縫隙,帶來寒冷刺骨的恐懼。男人仰起頭,眼眶中不斷的溢出鮮血,黑洞洞的眼窩被細長的冰刺所穿透,他的盔甲完好無損,而血液順著盔甲的縫隙,染紅了銀色的金屬表麵,剩下空洞的軀殼,他的喉嚨像是被無數隻蛇啃噬般的閃動著銀色的光點,空洞的血跡被湧上來的海水衝刷的毫無痕跡。男人像是座雕塑一般的朝拜著海麵,那個巨大而熊熊燃燒的火海。
海麵不斷的燃燒起灼熱的火焰,烏雀飛舞著劃破濃重的天際陰霾,剩下空洞的血痕,巨大的蛇身披散著烏黑的長發,光滑的身軀上鑲刻著閃亮的鱗片,鱗片之上反射著光輝霓虹般的彩,風吹動著海麵洶湧的潮水,身體盤踞在礁石上拖動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塞莉婭低下頭,巨大的影子遮擋著無數彩霓的光,小鎮荒蕪的移為平地,宛如深淵般的溝壑燃著濃重的青煙,塞莉婭跪在地麵上,膝蓋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巨大而沉重的神諭將四周化為一片沉寂的血海與屍場,海曙散去光華,黑暗吞噬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