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原來是人...
聽到青伢的話,阿舊心裏一頓。怪不得那大黑狗熊的雙眸如此讓人熟悉,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分明是屬於人的眼珠子。
阿舊這會總算明白什麼是人熊。這活生生的人貼上黑熊毛皮。硬生生的把人變成熊,就是人熊。
阿舊曾經在雜書中看過記載,曾有貪財之人故意掠來年輕的外地男子,剝了他的皮。讓他徒留血淋淋的筋肉,再用碳火燒他的肉身,最好燒的焦黑而又鮮血直流,這時他全身無一處完好的皮肉。接著覆以新鮮剝下的血淋淋的熊皮,密不透風的捂一兩個時辰。最後,還要拔除人熊的舌頭。使他不能言語,真正成為一隻能通人性的狗熊。但是,用此法製作的人熊,往往十難存一。製作而成的人熊通常會被貪財之人販以各地,以耍雜技演戲哄人開心為生。
阿舊一陣心驚,擔心的看向另一個籠子,那籠子裏昏睡的男子,怕是被掠來製作下一個熊人的材料。
沒想到這三清觀如此歹毒。阿舊望向青須腳下乖順的人熊,這人不人,熊不熊的模樣,真是生不如死。若自己變成這個模樣,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一頭把自己撞死去!
青須硬把剝皮的剔子塞進青伢的手中,接著打開第一個鐵籠子。把其中昏睡的男子拉扯出來。男子此時意識全無,隻知道呼呼的打呼嚕。根本意識不到即將麵對的危險。
“這剝皮啊,也是一個學問。要細致的把血與肉分離。”青須用極具誘惑力的沙啞聲音蠱惑青伢的心緒:“被剝皮的人啊,起初隻有些許刺疼,但是越往裏剝越痛,越痛他就越掙紮。越掙紮又越疼。最後往往生不如死。可好玩兒。”青須拉著昏睡的男人一步又一步的接近青伢。
“這男人已經昏死,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這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全由你做主。”青須繼續一步一步的蠱惑青伢。“若你嫌這男人沒意思,我就給你找個女人回來。若你嫌這剝皮沒意思,我就教你其他玩法。”
青伢的心蠢蠢欲動。聽著青須的話語,他隻覺得心中生出一股悶氣無處發泄。迫切的想用手中的剔子刺破男人的腸肚,看他鮮血直流的模樣。
妖魔最善蠱惑人心。這不僅是妖魔太過醜陋,人心也一樣的醜陋。
阿舊看不下去,他撿起身邊的雜物用力的往青伢身後丟去。
青伢身後的木架子發出一聲響。青伢一驚,似乎從青須的蠱惑中回過神來。
青須厲色往阿舊所處得地方望去,大喊一聲:“什麼人!”
阿舊知道青須暫時摸不清自己的位置,快步走到大門那邊。拉開朱門拔腿就跑。
青須抬頭在空氣中嗅了兩下,興奮的說:“是那該死的書生!我居然一直沒發現。”他的話中雖然有懊悔的意思,但是雙眼卻因為興奮隱隱發紅。說完,青須也跟著飛快的跑出門外。
門外是兩方牢房,空氣中彌漫著人熊糞便的腐臭味道。青須霎時間分辨不出阿舊人在何處。隻能忍著惡心,用力的嗅著空氣的味道。一步一步的往前探去。
此時的阿舊早就順著通道跑得老遠。傻子才會停留在原處。又不知到這隱身咒法什麼時候喪失功效,自然是逃的越快越好。
不一會兒,青須就發現阿舊早已跑遠。心裏不由得生出一陣厭惡。青須再次張大嘴巴,血淋淋的小手從青須的口中往外探去。接著是一個奇怪的人頭,其中連著不成人形的身體。此時,青須的嘴巴裂開至一個可怖的程度,口中的怪物也終於全部爬了出來。
這怪物才是青須的真身。
似人的軀幹,卻沒有成形的四肢。四肢萎縮成肉塊,明顯還發育完全。肚子上還留著臍帶連接在青須的口中,全身血肉模糊像是剛被剝皮的人兒。
青須的真身像是剛被分娩出來仍未成形的血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