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停手,卻個個如箭在弦隨時都有打起來的可能,一個是自己所愛之人,一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兩個都不可以有事,吳雪忙跑到兩中人間,哀求道:“你們兩個都有傷再身,不能再打了,有什麼恩怨不能當麵說清楚嗎?”
真是天真的女人,林非列瞥了吳雪一眼,冷冷說道:“吳大夫,不該你管的事,少管。”
韶天心中暗驚,一個鍾王府的護衛尚且如此利害,看來強攻是不可能的,逐個擊破的辦法也不可取,定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他轉身輕鬆躍在馬上,意味深長的看了吳雪一眼,揚長而去。
見韶天走遠,林非列卸下所有的偽裝癱坐在地,渾身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唇色微青,豆大的汗珠瞬間落下。跟剛才的堅定冷逸判若兩人。
吳雪見此情景,知他定是因臂傷所至,忙撩起他右臂的衣袖,手臂已承黑紫色,比之前更粗了些,傷口早已裂開,看上十分嚇人。脈相也是時緩進急,看來是因為剛才的打鬥致使毒氣攻心了。這狼爪毒性雖不強,卻不易醫治。
“我馬上為你醫治。”吳雪起身,將丟掉的鉤吻草重新撿回,用石頭碾碎附在林非列的手臂上,並從撕下一塊衣擺幫他包紮起來。
手臂上那種鑽心的痛使林非列渾身顫抖,額頭上汗如雨下,他咬緊牙關不肯喊叫出聲。
“痛就喊出來吧,會讓你好一點。”見他痛成這樣,吳雪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她就不明白,這到底是一個怎麼的男人,能忍痛裝做若無其事跟韶天過招,雖對他偷襲的行為感到不恥,但忍耐的精神還是很令人敬佩的。
“這點痛算不得什麼,吳大夫不必掛心。”林非列看著吳雪關心的神情,想起那句肯為他而死的話,心裏一陣柔軟。
握袖為林非列拭去額上的汗水,吳雪柔聲說道:“你在休息一會,我去看看有沒有可以止痛的草藥。”
拭汗,這種親昵的行為,讓林非列渾身緊繃,麵對她的柔聲細語,他隻是輕輕點頭。
在草叢中細找了一下,除幾株白芷外,她並別沒有找到別可能藥材,隨帶又拔了幾株釣吻草,才折了回來。
一個閃亮的光引起吳雪的注意,她走過去俯身撿起昨晚那個射空的箭,看了一眼。
這支箭好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對!在丹霞山,韶天身上的那支,她曾多次把玩,對那支箭的樣子記憶猶新,跟手中這支可說是一模一樣,難道是巧合?之前韶天一直認為是柳肖元幹的,她跟柳肖元有過接觸,以他的為人不可能會對自己的親哥哥下毒手。
而這種箭並非尋常人可以用的,難道射傷韶天的人就是林非列,所以韶天才會來找他尋仇?還有九龍山林非列看韶天的眼神和說過話都有跡可尋,真的會是他嗎?
想到這裏,吳雪此時的心,上下起伏不定,她深心幾口氣,想緩解心中的不安。
快步走到林非列跟前,把箭還給了他,吳雪不動聲色的說:“林公子,這麼好的箭丟了可惜,還給你。”
林非列看她一眼,將白羽箭放回背後的箭囊,似覺察到什麼,卻沒有開口。
“這個是白芷草,可活血排膿,生肌止痛,此處條件簡陋,你隻能將它吃下了。”吳雪將白芷草放到林非列手上,生吞下幾株草藥,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但林非列確將它們放到嘴裏,狠嚼幾次咽下了,比此草更難吃的他都能咽,更何況對自己有宜的藥更是不在話下。
想了片刻,吳雪還是試探試的開口,“林公子,這種白羽箭做工上成,可是你的專用?”
林非列正欲回答,突然想起吳雪為救他而跟韶天的對話,雖不明白他們具體所指,但也聽出些許端倪,怪不得在瑪港灣時箭上畏毒都不能要了韶天的命,原來他身邊有這麼一位醫術高超的女人相助。她既然救過韶天,自然認得這支箭。
想到這裏,林非列一雙冷眸凝視著充滿疑問的吳雪,冷冷說道:“吳大夫,看在秦然的麵上,林某奉勸你一句,除了給王爺醫病之外,其它的事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