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地狼藉(2 / 2)

她尖叫著爬到梁子塵身邊,摟著梁子塵說:“哥哥!你怎麼了!”

梁子塵微微張開口,似乎是想要說話,卻隻噴出一口灼熱的鮮血到梁子芥臉上,眼裏猩紅一片,梁子芥難以置信的問:“子塵,你怎麼了?”

梁子塵卻再也給不了回應,嘴巴微微張著,原本充滿靈氣的眼隻剩漆黑一片,鮮血從眼眶、鼻孔和耳洞裏流出,梁子芥的身體劇烈顫抖,卻還是不肯死心,不停的喊著:“子塵!子塵!你醒醒啊!”

“他死了。”易水寒忽然推門而入,“被你殺死了!”

梁子芥哪裏肯信,摟著梁子塵不斷地喊叫著,可梁子塵卻沒有半點回應,頭歪在一旁,再沒有呼吸與心跳。

易水寒冷笑著看著幾近癲狂的梁子芥,故意刺激說:“梁子塵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因為他死了。”

“你閉嘴!”梁子芥仰頭怒瞪易水寒,恨不得撕碎他,“你不是說那隻是毒瞎眼睛的藥嗎?為何子塵……為何……”

“我怎麼敢騙夫人?”易水寒作驚恐裝,“那確實是毒瞎眼睛的藥,但可能侯爺身子不好,又或者夫人你下的毒太多了,侯爺受不住便命喪黃泉了吧。”

“你沒有告訴我計量!”梁子芥幡然醒悟,這一切都在易水寒的算計裏!

“是夫人你太急了,我來不及告訴你,你便走了。”易水寒依舊微微笑著,“若不是你貪心想要留下侯爺,他便不會死了,說到底,就是你害了他。”

“滾!”梁子芥抓起桌上的酒杯砸向易水寒,易水寒依舊是不閃不躲,任由酒杯砸在自己的身上,碎落一地,他彎腰捏起一片碎片,走到梁子芥麵前,梁子芥立即緊摟梁子塵的遺體,警惕問:“你要做什麼?”

“侯爺死了,夫人要著雙眼睛又有何用呢?”易水寒捏住梁子芥的手,梁子芥根本來不及掙紮便被碎片割破手腕,鮮血滲出,而雙眼很快便開始模糊,隻需酒杯上那麼一點毒酒能讓自己瞎了嗎?

梁子芥不由哈哈大笑,自己終究敗在了易水寒手裏……她算盡人心無數,如今被易水寒算計去,到底還是輸給了自己的心。

易水寒溫柔的為梁子芥解開長發,然後把碎片放在梁子芥另一隻手上,輕聲細語說:“夫人,逝者已矣,你可千萬不要自尋短見啊!”

易水寒說完就走到門口,悲慟的大喊道:“夫人!”

早被梁子芥趕的遠遠的下人立刻從四麵八方趕來,入眼便是觸目驚心的一幕,梁子芥披頭散發滿臉是血的跪坐在地,膝上是七孔流血的安樂侯,易水寒快步走到梁子芥身邊,奪了她手裏的酒杯碎片悲慟道:“夫人,你何苦自尋短見!”

眾人立刻發現梁子芥手腕上的傷痕,易水寒適時轉頭對眾人吼道:“還不快去宮裏請禦醫來!安樂侯有事就拿你們問罪!”

站最前的下人被易水寒突然的吼聲嚇著,應了轉身便跑,梁子芥卻突然狂笑了起來,配著她披散的長發和滿臉的鮮血,直讓人覺得可怖,紛紛後退幾尺。

易水寒也忍不住的退後了兩步,驚恐般的問:“夫人……你……莫不是你殺了侯爺?”

隻聽身後人群聲聲抽氣聲,然後陷入無盡的安靜裏,隻剩梁子芥癲狂的笑聲。

過了好一陣子,太醫和清河王赤泌一同趕來,便見到一片狼藉,太醫隻望了安樂侯一眼立即對清河王跪下說:“清河王,恕臣無能,沒有安樂侯那等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眾人心中都明白,安樂侯已經死了,太醫哪有起死回生的能耐,怕遷怒不好直說安樂侯死透了,才這樣委婉地說。

赤泌輕輕點頭,揮手示意他走,年邁的太醫立刻提著藥箱便飛快的走了,比來時更快,一看便知是宮裏的老人,知道這是是非之地,看到的越多死的就越快,還是莫要牽扯的好。

赤泌走到易水寒身邊,皺眉問:“舅舅,這是怎麼回事?”

易水寒長籲短歎許久,才回答說:“我看夫人屋外一個丫鬟婆子都沒有,屋內又有異響,以為夫人出了不測,推門便見到安樂侯七孔流血躺在夫人膝上,而夫人手裏拿著碎瓷片,正要割腕自殺。”

赤泌又轉頭看下人,下人們立刻點頭,為易水寒作證說:“夫人說她要同安樂侯一同用膳,叫我們不要去打攪他們,過了好一陣子我們便聽到易大人大喊,聞聲趕來看到的也與易大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