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感覺自己在容璧的溫暖的懷中漸漸平靜下來,眼眶再也沒有澀意,便輕輕退後,退出了容璧的懷抱,抬頭看著容璧的臉說:“怎麼還沒好?”
那次意外漣漪的發簪不小心劃破了容璧的左臉,從臉頰到眼下,可怖的很,而後來的銀箭把傷劃成十字型,如今已經好了許多,隻剩下傷的深的地方還有黑黑的印記。
容璧摸了摸左臉眼下旁側的十字傷痕,笑著說:“已經淡了許多,隻剩這傷的深的十字痕跡了。”
容璧說完,歎息一口氣,收斂了笑容,幽幽的說:“看樣子,毀容了,阿漣,你負責嗎?”
漣漪笑著搖頭,說:“我倒不覺得毀容了,這十字傷痕,倒給你增了些英氣,說不定更多女子要為你神魂顛倒呢。”
“哎,你是說我以前不夠英氣,像小白臉?”容璧陰下臉,配著他左眼旁下的十字傷痕,確實有些駭人,漣漪立刻搖頭,說:“表哥是儒雅貴公子,要英氣做什麼,又不要上陣殺敵。”
在眾女子心中,容璧就是翩翩佳公子,就連漣漪曾經也是這麼覺得,容璧隻是浸染在書卷中的清俊貴公子,但經曆了生死之事之後,漣漪才發現,她並不怎麼了解她這個風流倜儻放浪不羈的表哥。
容璧常年習武,以他的能耐,必定已經非常強悍,可是漣漪卻從來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容璧會武。
或許,曾經她的世界裏,真的隻有赤嚳一人。
在她眼裏,隻有赤嚳是文武雙全,無所不會的,所以她會強迫赤嚳為她吹奏“滴水成珠曲”,可是,隻聽過一遍的他,確實做不到。
自己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忽視身邊的人的感受了,容璧他們那麼關心她,甚至都能夠猜到她是去找赤嚳,而她卻對容璧什麼都了解。
漣漪問:“你既然知道我去找赤嚳,為什麼不攔住我?”
容璧揉了揉漣漪的發頂,笑著說:“我哪裏攔得住你?更何況,我也希望你放下對赤嚳的執念,而能夠讓你放手的人,也隻有赤嚳了。”
漣漪任由容璧弄亂她的頭發,問:“表哥,你怪不怪我?曾經的我肯定為了赤嚳的事情忽視了你的感受,對不起,表哥,我再也不會了。”
“嗯。”容璧應道,“你更應該對你父皇還有你哥哥說。”
“對。”漣漪點頭,她當初為了嫁給赤嚳,不顧父皇和哥哥的感受,現在想來確實是可笑的。
容璧不再說話了,但是漣漪知道容璧肯定還有很多疑問,但是容璧卻不問,看樣子是不想逼迫她。
漣漪主動解釋說:“門外的公子是我很早就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對我很好,一路上,也都是他保護我,表哥,他的性子有些冷漠,但是人很好的,所以,你不要生他的氣。”
“自然不會。”容璧說完,為漣漪打理起被他揉亂的長發說,“關於稱呼,我知道你在心裏都是叫我容璧,那便叫我容璧吧。”
漣漪有些尷尬的問:“你怎麼知道的?”她在心裏一直都沒把容璧當表哥看待,畢竟容璧在她麵前一直都是一幅倜儻不羈放浪形骸的模樣,一點哥哥的樣子也沒有。
“因為,我中箭倒地的時候,你就是叫我容璧。”容璧說完,便走到門前說,“我去叫含英來了,你好好安置你那位朋友吧,我記得太子大婚時,他是在獫狁人的位置出現在皇上麵前的,你不想要皇上關注他吧?”
漣漪點頭,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要修竹離開,她安全了便要修竹離開,這樣多像是在利用修竹,她說不出口。
容璧開了門,便看到修竹望著兩串糖葫蘆發呆,滑稽的很。
見容璧出來,修竹便徑直走向房內,容璧禮貌的對修竹笑笑,而修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容璧,進了房中便重重把門關上。
容璧若有所思的說:“難度好像上升了。”說完轉身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