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道山幾百公裏處的一個叫做王家村的村落裏,一個老嫗漸漸地從昏死中清醒過來。顫顫巍巍地下了炕,從一個包袱裏找出了三支香。點燃後,插在了臥室裏屋的一個猴子般的奇怪的奉像前。
這奉像奇怪的很,是一隻盤坐的猴子,一隻眼睜著,一隻眼閉者。嘴角上揚,兩隻爪子捧著一朵血蓮。裏裏外外都透著一股邪氣。在這抗戰年間,信牛鬼蛇神是很正常的事,不過這老嫗所信奉的東西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上完香,這老嫗就地坐了下來,嘴裏嘰哩咕嚕的不知念叨著什麼。待得老嫗停了下來,隻見那猴子原先的那閉著的眼竟然睜開了。老嫗身上的生命氣眼見著漸漸流失,聚向那猴爪中的血蓮。老嫗仿佛看到了什麼畫麵似的,自言自語道:“我“兒”竟然這般死去,計劃全都落空了,我鬥膽借此聖物窺天機數十年,奈何自身實力不足,漏掉了一個道家修仙人,而今就要因果加身就要歸去了,怨啊!不過那走進山中的身影實在是大恐怖,天地氣運真的要亂了。”
話畢,老嫗的身上竟然冒起黑火,不一會就不再存於人間了。而那猴身像也隨之消失不見。
三十多年前,這老嫗隻身來到王家村,在王家村的一處湖泊邊緣,撿到了還是嬰孩兒的王佞。這老嫗叫玲花,從年輕的時候就開始修煉祭鬼神之法。研究了十幾年,倒也觸摸到了鬼法的邊緣。最重要的是機緣巧合她得到了一個猴子奉像,通過向奉像祭獻生命氣息,便能窺探天機。於是她將王佞養大,其實早已安排好了王佞的一生。她透過奉像知道,奉像需要融合那枚十幾年後出現的古代奇胎,並允諾保她成地仙。
在王佞二十五歲那年,王佞被應征入伍。臨走時,玲花老母裝模做樣矯情一番,叮囑他一定要活著回來,並眼角噙著淚說自己得了重病,希望他早些回來,在臨終前能夠再見他一麵。
王佞從小到大都以為玲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所以他十分心疼。他知道母親修煉鬼神之法,早年間也隨母親略習一二。,村裏人也都知道這對奇怪的母子,常常都“敬而遠之”,沒人與之來往。王佞臨走前哭著答應母親一定會回來,望著王佞離去的背影,玲花老母嘴角不自覺上揚,在心裏暗語:“此計一定要成啊。”
王佞加入一個國編軍,入伍三年後就開始隨著隊伍四處作戰。兩年後,被日軍潰敗,幸存的十五個人在一處險山被逼,躲入了一個山洞。
這一行十五人,剛進山洞就感到一陣冷意。這師長倒也是個迷信的人,指著王佞說:“你小子不是懂略懂道術麼”,上前麵探探路。
王佞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還是朝著師長笑笑,點亮槍上的照明係統,準備往洞內深處摸索著進去。
“王佞,我與你一起去,”這時候,一個年紀與其相仿,名叫蔣信士兵叫住了他。這兩人的關係明顯比較親近。
說罷兩人就向洞內深處走去,剩下的十三個人在原地等候,身上的涼意使他們陣陣寒顫。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個與王佞一起前去的士兵回來了。他走到師長的身邊敬了個禮:“報告長官,洞穴深處有一個寬敞的石室,環境幹燥,沒有什麼異常,可以進去休息。”
聽後,這師長擺了擺手,一行人打著燈向洞內走去。
這是一個寬敞的石室,像是人工開鑿出來的,石室內什麼也沒有,眾人就分開在四周坐著,在中央放一個探燈,在較昏暗的石室裏開始閑聊了起來。
“王佞,你不是說你會道術麼,戰場上一次也沒看你立過什麼功!”一個身材魁梧的士兵揶揄道。
“我不說過了麼,道術不能用來傷害普通人,有違天和,修道之人本就是與天爭命,傷其根本,會使自己萬劫不複的。”王佞把小時候“母親”經常對自己說的重複了一遍。
“你就吹牛吧你,就是一個廢物,裝什麼大能。”這個士兵一直與王佞不合。一有機會就譏諷他。其他士兵聽到這,都興致勃勃看著王佞,都想目睹一場好戲的發生,隻有蔣信勸阻他不要說了。而師長此時正閉目養神,沒有理會他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