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清晨微涼,山中還是灰蒙蒙一片。偶爾有一兩聲蟲鳴,打破本屬於太陽東方升起前的寧靜。
茂密的森林間,掛著一張張殘破的蛛網,蛛網上還掛著昆蟲被殘食後的遺骸。遺骸周圍密密麻麻黏附著晶瑩的露珠。
這抗戰年間邊境的荒山本應該沒有人煙,但透過林間隱隱約約卻能看見一個坐在地上,模糊的人影。
伴隨著一聲鳥鳴,太陽漸漸從地平線升起來,山中的霧氣漸漸消散開來,蜘蛛也爬上了蛛網,正修補著被雨水打壞的陷阱,準備新的一天的覓食。
漸漸的,樹下的身影清晰了。這是一個穿著殘破軍裝的男人,背靠在一棵大鬆樹,一雙狹長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麵色慘白,根本沒有屬於軍人的那種粗狂。他正緊張的四處望著,見周圍仍然很寂靜,便長長舒了一口氣,不覺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緊緊抱著那枚“卵”。這是一枚青銅的卵圓形物體,上麵刻滿了紋路,一看就是“年歲”已久的好東西。
這個男人不覺地露出了笑容,嘴裏喃喃到:“躲過這一劫,回鄉把這好東西賣了,就能挽救母親的命,並且以後就衣食無憂了。都怪那群當兵的,不然我也不會淪落至此。”
“那你也得有命回去!王佞,你竟然躲到這了,你讓我尋得好苦啊。”不知不覺間那穿軍大衣的男人對麵正走來一個手持羅盤的道士。他單手輕輕一晃,那實質的羅盤便化成一縷青煙。此人麵相匡正,和顏悅色,讓人看上去如沐春風。
“你竟然追到了這裏,你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這是封道山,你以為你能奈何得了我?李淵,不,蔣信,你為何這般讓我為難,你忘了麼?我們可是好兄弟啊,我本無心害你。我告訴你,我也不是無能之輩,大不了最後拚個魚死網破!”說道最後,這王佞漸漸嘶吼了起來。
這個叫李淵的道士臉色漸漸嚴肅起來,但語氣仍然平和:“那個東西不是你我能夠染指的,識相的話,立馬交出來,我饒你一條命,回鄉還能見你那病重的老母一麵。否則,白發人送黑發人!”
聽到母親,王佞的眼裏閃過一絲柔情,隨即便咬牙切齒的望著李淵:“我好不容易從那鬼洞裏逃出來,你覺得我會把它拱手相讓麼。李淵,你逼我的。”說完便從懷裏掏出一個金色的藥丸,扔進了嘴裏。
你奸事做盡,本念你一片孝心,給你一條活路,現今你卻仍執迷不悟,當誅!話畢,便右手探出。兩者相距甚遠,但是卻見那王佞臉一紅,憋著半口氣上不來,兩腿亂蹬。雙手卻仍緊緊抱緊那枚古樸的卵。李淵見此,左手又捏一訣,不見其說話,左手揮出,一金色道印飛出砸向王佞。
王佞眼見沒氣,又一金色大印剛要砸到他,隻見到他身上陡然升起氣勢。黑色甲殼漸漸從臉上布滿全身。狹長的眼睛變得猩紅,一聲大喝便震開了大印並掙開了本掐在他脖子上無形的手。“沒想到你竟將道術練到傳說中化神境界,這封道山竟限製不了你。”王佞此時竟然變得很平靜,黑色的甲殼布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