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的庭院裏,含羞帶怯的秋菊還沒有盡情綻放她的美麗容顏,情竇初開般的羞澀,被月光撒上了一層薄薄的銀霜。花叢掩映中的菊軒,透出一絲柔和的燭光,在輕柔的夜風中搖曳。
一襲纖細身影走到琴幾前婉婉落座,青蔥玉指輕揚,撥弄琴弦,一曲似高山流水般的美妙琴音,環繞在整個菊軒中。一曲終了,彈琴的人與聆聽的人依然沉浸在琴曲的意境,久久沒有回神。
寧景新並不懂音樂,但他依然沉浸在如夢如幻的琴音當中,癡癡的望著琴幾前如拈花微笑的憐兒。此刻,隻見她黝黑的長發垂至腰間,精致的臉蛋兒在微弱的燭光下若隱若現,層疊三層的交領微敞著,半露著的白皙鎖骨,盈盈一握的小腰和剪裁合體的繞襟深衣緊緊勾勒出的渾圓翹臀,無一處不性感迷人。
自從回到長安,寧景新就對憐兒發起了總攻,鮮花情信自不能少,更是比上班打卡還準時的每天出現在她的菊舍。寧景新的一整套現代追女大法十八式還沒用完,久在風塵的憐兒就已經招架不住,從最初的冷淡慢慢變成了欲拒還迎。
今日一早,寧景新就準時出現在菊舍的大廳,陪著憐兒去城外的王母廟祈願。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一番賞玩祈願回來,已經是暮色四合。留著寧景新吃了晚飯,一個耍賴不想走,一個扭扭捏捏的還想留,兩個人就幹脆來到菊軒,一邊欣賞月色,一邊聽憐兒撫琴。
感覺到寧景新炙熱的目光,憐兒臉頰上飛起一抹緋紅,如蝶翼般的濃密睫毛緩緩張開,一雙水眸盈盈的望向對麵的俊朗男子。見他癡望著自己的眼神,憐兒心裏喜滋滋的一陣滿足。款款起身,輕移蓮步來到寧景新身旁,一手執壺,一手輕攬衣袖,為他斟滿酒杯。
寧景新的鼻端充斥著憐兒身上的淡淡花香,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芊芊玉手。感覺她微微掙紮了一下,下意識的握得更緊。
憐兒並不是真的想要掙脫寧景新的大手,見他握得更緊,也就靜靜的由他握著了。
寧景新此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端在手裏的酒還沒喝下,雙眼就已經開始迷離。握在手中的柔荑柔若無骨,肌膚更是滑如凝脂,隻是握著這隻小手,寧景新的心都已經酥了。
憐兒無限嬌羞的低垂眼眸,任由寧景新摩挲著她的小手,隻是臉蛋紅的似要著火了一般。
“憐兒。”
一聲輕呼,透著再也遮掩不住的濃濃情、欲,憐兒渾身一顫,抬頭看向寧景新的雙眼,“公子,憐兒有話要說。”
寧景新雖然很想直接把她放倒,但也知道這個時候過於性急,隻會功虧一簣,於是柔聲細氣的說道:“憐兒想說什麼?”
憐兒雖然小臉彤紅,但雙眼卻透著堅定,“公子也知道,憐兒雖然身在風塵,但自來潔身自好,此生不求其他,隻願得一白首不相離之人。不知公子可是真心待憐兒,願和憐兒白首不相離?”
寧景新一直都知道憐兒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自打接觸後,更是發現她雖然外表柔弱,但內心裏卻是剛烈堅強的。今天她能說出這個話,就是真心的決定跟著自己了。 寧景新收起色心,捧著憐兒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緊貼著心髒,正色道:“我寧景新對著月亮發誓,對憐兒姑娘絕對是真心真意,如若有半點虛假,就讓我萬箭穿心而死。”
憐兒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寧景新的毒誓已出。憐兒動容的看著寧景新,雙目含淚,嘴角似哭似笑,這十幾年的等待和委屈化為萬般滋味,一齊湧上心頭,半響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