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顏用手拿起那個不大不小的香爐試了試重量,她用一隻手還能拿動,好像輕了點,但這整間屋裏也就隻有它還勉強能用。
把香爐藏在身後的棉被裏,林夕顏倒了一杯水在自己的頭上,半趴在矮榻上開始大聲的呻、吟,一邊還大聲呼喊著,“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門口的兩個人本來聽到她呻、吟,還不想理她,但聽她的聲音越來越痛苦,不像是裝的,隻好開門看看。隻見林夕顏此刻蜷縮在矮榻上,滿頭滿臉的“虛汗”,一個手抱著肚子,一個手死命攥著棉被,臉上病態的泛著潮紅。
一個男人粗聲粗氣的問:“喂,你怎麼了?”
林夕顏“痛苦”的緊蹙著眉頭,牙齒狠狠咬著下唇,斷斷續續的說:“我的肚子,疼的厲害,麻煩,大哥,幫我找個,大夫。”
那男人皺眉看了看她,又看向旁邊沒說話的男人,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沒說話的男人沉吟了一下,對同伴說道:“看樣子她病得不輕,我先去告訴媽媽一聲,你在這兒看著。”
林夕顏痛苦的咬牙說道:“多謝,大哥。”
那男人不屑的撇了她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林夕顏見剩下的那個男人似乎也要出去,就趕緊更大聲的呼起痛來,還向那個男人伸出一隻手,淚眼迷離的喊著:“救我,大哥救我。”
那個男人見林夕顏這個樣子,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兒看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林夕顏知道時間緊迫,很快就會有人過來,不能再等,於是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那男人一看林夕顏突然不動了,嚇了一跳,“喂,喂”的喊了兩聲,看她毫無動靜,就走過去想看看她到底是暈過去了,還是死了。
林夕顏半眯著眼睛,等他靠近低頭的一瞬間,抓起被子裏的香爐,使出渾身的力氣,重重的向他後腦砸去。
沉重的青銅香爐在速度加重力的巨大衝擊力下,狠狠的砸在那個男人的後腦。緊張的林夕顏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隻見隨著慣性,那男人的額角又準確無誤的磕到了矮榻的尖棱上。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男人龐大的身軀緩緩的滑落在了地板上。
此時林夕顏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一絲氣力,但心裏的清明告訴她,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必須趁這唯一的機會逃離這間房間。扔掉手裏的香爐,林夕顏幾步衝出房間,隱身在了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
這個院子不是很大,房間卻是不少,此時後院的這些房間大部分都黑著,燈火輝煌的前廳,則是熱鬧喧嘩。林夕顏離開關她的房間不久,就聽見那裏傳來了呼喝之聲,然後就見許多打手龜奴打著燈籠,舉著火把,開始四下尋找起來。
眼見他們馬上就要找到她的方向,林夕顏焦急的四處張望起來。這個時候,往往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眼看他們就要向這邊搜來,林夕顏硬著頭皮開始慢慢向前廳的方向靠近。
就要接近前廳時,林夕顏混入一隊上酒菜的丫鬟裏,跟著她們魚貫進入了亮如白晝的大廳。短暫的刺目後,林夕顏望著此刻熱鬧非凡的青樓大廳。和現代飯館差不多的格局,周圍一圈是包間,看不見裏麵的情形,中間是一個高台,上麵應該是表演的地方,高台的周圍是幾張大桌,此時已經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