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泡得泛白的茶葉,白羽項在心中暗歎遺憾,如此好茶,自己居然沒吃到,“哪裏有暢飲這一說,我到現在還是滴水未進呢。”說完,又埋怨的看了看蕭祈,“是蕭姑娘為了表示她家公子的大方,把茶全送給聽客了。”
這時,一進竹棚就忙著解釋自己身邊為什麼跟了個姑娘,後又忙著向夜逝討茶吃的風月,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竹棚內還有個姑娘。
且聽白羽項的話,這個姑娘還是夜逝身邊的,公子夜逝身邊居然跟著一個人,還是個姑娘!
“她家?夜逝是她家的?”風月如白羽項所料的像看到天上有兩個太陽一般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白羽項走到風月的身邊,趁著他吃驚的時候,不失風度的從他手上優雅的拿過茶杯,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風月睜大眼睛挑了挑眉,“那他們是?”一旁的蕭祈聽著、看著兩人的談話,用“懶得理你們”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拉著曦月到一旁。
用餘光瞧了一眼走到一旁的蕭祈她們後,風月又專注的盯著白羽項,迫切的想知道知道答案。
難道公子夜逝也涉身紅塵了?
將茶倒入口中,努力的想從中品出茶香,之後也隻能失望的把口中與白水無異的茶水咽下,“說實話,我也沒怎麼弄清楚,反正我覺得應該比你和那位曦月姑娘的關係複雜。”白羽項撇了撇嘴,把茶杯放回風月的手中。
看到手中空空的茶杯,風月有一種中了圈套的感覺,“今日他公子夜逝講的是哪出兒?”“暐映羽裳十年前的風采。”風月尋著聲音看去。
這般清冷的聲音自是不必懷疑出自誰口,不過公子夜逝的容顏,即使是男子也會想多看上兩眼。
夜逝手上端著一個茶盤,茶盤上自然就是茶杯茶壺了,“這當真是最後一點茶了。”優雅的把茶盤放到桌子上。茶盤上規整的放著七個茶杯。
“我們隻有五個人,夜逝你何必拿七個茶杯。”說著,白羽項不經意的拿起一個茶杯,發現茶杯表麵攀著細細的花紋。
白羽項一時有了興趣,將茶杯拿到眼前細看,“夜逝,你方才說書時就是在玩這套茶杯吧?”
聞言,夜逝依舊不語,風月也拿起另一個茶杯細瞧花紋。
在細瞧了杯上花紋片刻後,白羽項和風月皆驚歎的睜大了眼睛,“夜逝,這是羽項十年前帶著染血的教主印出現在夜狼禁宮門口的場景吧。這雕刻得倒真是傳神,暐映羽裳果真是好風采。”
風月手中茶杯上雕刻著一個衣袍飄飄的少年,一手握著教主印,一手握著一把長劍。周圍還有些燒至一半的香燭,不過點它們的人卻一臉震情地望著少年。
握著另一個茶杯的白羽項,眼中驚歎更甚。
他手中茶杯上雕刻的是一群帶著各色兵器的人正邁步向遠處的宮殿走去,在他們身後還有更多的人用道不清含義的目光目送著他們。正是十年前眾人入禁宮時的情景。
風月是一半驚歎於暐映羽裳的風采一半驚歎於活靈活現的雕紋,而白羽項則是驚歎於雕紋上的人群中,不僅是自己的臉,其他人也是按照真實容顏雕刻,包括後麵千千萬萬在江湖上默默無聞的各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