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在頭幾天的時候,因擔心的原因諸多,還有些不放心將慕禾交給小五。
可慕禾在馬車裏卻自動地向小五伸開了手臂,要她抱抱。
小五受寵若驚,禾麥也非常意外。
試著將慕禾放到小五那兒去照顧,禾麥倒也漸漸放心起來。
小五照顧慕禾的信心程度,可不比她差。
這姑娘看著年紀小,幹不得重活也不會燒火做飯,可看孩子卻是把好手!
慕禾在小五那兒,倒是從來沒哭過。
“小娃兒就是會找自己喜歡的人,她能分辨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他們的眼睛最毒了。”鍾相思洗著一捧米,說著直了直腰板,“我瞧小五那孩子沒什麼壞心,慕禾樂意去找她也好,你勤盯著些就是了。”
“是該盯著。”禾麥點頭,“不說旁的,讓人家總幫我照顧著孩子算怎麼一回事兒?旁人看見我這個當娘的在旁閑著,豈不是要說我太不負責任?”
鍾相思笑道:“這兒除了我和你爹便是六郎了,哪個人會說那話?”
禾麥笑笑,“那別人看見,也總是不好的。”
燕行和六郎將帳篷搭好,便背著弓箭往西邊走去,預備在荒地裏尋一圈野味吃食。
回來的時候,燕行手裏拎著一隻血淋淋的兔子,而六郎的手裏,則是一隻耷拉著腦袋的野雞。
晚飯除了稀粥和幹糧之外能多兩道烤野味,便算是豐富夥食了。
“這兩日咱們已經趕了百裏的路,再行個約莫十天左右,便能到南漠的附近。”燕行看著地圖,然後抬起頭來,“今晚宿的這地方是荒郊野外,一個下晝連人影都沒有見到,倒是不必擔心追兵的訛問題,隻是……”
“這附近我看到有野獸的腳印,夜裏睡覺,咱們還是要小心些的。”言行的道。
“我和爹輪流起來守夜,你們便安穩的睡。不過明日一早要早早起來趕路,要在明日傍晚之前離開這片荒地才行。”六郎道。
入睡的時候,三個女人在帳篷裏擠成一團,先守夜的六郎在車轅上坐著,而燕行則在被卸下來的馬車車廂裏歇息。
禾麥心疼六郎,怕他太冷,給他拿了兩床棉被,又將棉衣披在他身上。
“沒那麼冷,生著火堆呢。”六郎攥住禾麥的手,衝他笑笑。
禾麥的手劃過他的眉眼,憐惜地說:“這兩日你和爹趕路太疲累,又瘦了不少。”
“你和娘不也是一樣?”六郎凝視著禾麥瘦的尖尖的下頜,“這陣子,你吃了太多苦,禾麥,對不住。”
“什麼對不住,”禾麥笑著搖頭,“夫妻本是同林鳥,有難之時一起當。”
六郎輕笑一聲,攔住禾麥的腰身將她抱到自己旁邊,將棉被纏在她的身上,“呆一會兒就回去罷,外麵實在冷,你著涼便不好了。”
禾麥感覺著棉被裏,六郎身上熱騰騰的氣,環住六郎的腰,“我要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