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慕禾合適的衣裳,禾麥便給她買了一頂羊皮小帽,並一雙小巧可愛的鞋子。
兩人在集市上也沒忘將趕路的坐騎買下,在牲口棚裏挑來去,最後相中了兩匹馬,又購置了結實寬大的車架車身。
兩人殊未察覺在街市旁一家茶館的樓頂,正趴著一個窺視的哨子。
兩人逛完了集市回返客棧,那哨子一個鷂子翻身,足尖輕點之間已經翻出幾丈之遠。
在馬家鎮一家不起眼的酒館裏,那哨子徑直走了進去,坐在最裏麵的一張桌旁的位置。
“他們在同喜客棧安歇下了。”哨子報告的聲音十分低沉謹慎,“大小姐,您若要是行動,便在今晚……”
“那女人的爹娘在客棧中?”一道清麗冷漠的聲音響起,猶似在哨子的耳裏打了個激靈。
“在。他們未去集上。”哨子報告道。
“大小姐,咱們隻管通知了這兒的官府,將馬家鎮團團包圍起來,到時候……”哨子忍不住幫著女子出謀劃策。
“我自有打算,用不到你多嘴。”女子不領情麵地道。
哨子慚愧的低頭,“我隻是看大小姐您追這一行人多日不得好好休息,心中不忍罷了……是小的多嘴了。”
他的悔過沒讓對方有反應,哨子不安地說:“我再多說一句,大小姐,那男人如今已經是戴罪之身……您若執意要嫁給他……怕是會被他連累的……”
女子在暗光之下的臉孔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不但不在意,反而不屑地轉過去,眼裏寫滿了決絕與毅然,“聖上賜下我與他的婚約在先。就算他是戴罪之身又如何?我爹定然會想法子將他保出來。倒是那個女人……”
她狀似有些惋惜似的搖搖頭,“她那個功高蓋主的爹,已經快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什麼威名赫赫,名震北疆,又有什麼用處?”
“若將他們一行人拿下,一定要看住燕行。”哨子道。
“不。”女子搖搖頭,並不同意哨子的話。
“不急著動手。等那女人落單,先拿住那個女人,其餘的就算都跑了,也沒關係,自有人來取他們的性命。”
她似是已經成竹在胸,定定地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
……
……
在客棧裏歇了一個傍晚,夜裏分屋子的時候,禾麥與六郎自然在一個屋子。
慕禾在旁邊的小床裏睡的香甜,一點都沒有打擾她父母春宵一刻的意思。
床榻上的兩人隻著一身裏衣,在燈燭的照耀下,兩張年輕而美好的麵孔相互羞澀的對望著,那眼神裏含著一些柔情蜜意,又含著一些嬌羞旖旎。
“累壞了罷。”六郎自然的一聲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他這個時候的關心讓禾麥很受用,暖暖地點頭道:“有些累,不過,多半是困得。咱們……早些睡吧?”
“是得早些睡。”六郎衝她笑笑,“還有好多事兒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