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還是一致搖頭,連同懷裏的孩子都咬著手指,跟著他們的母親一起搖頭。

胖子的眉頭皺起來,顯然,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所預期的。

他眯著眼睛狠聲威脅道:“如果被我知道你們這裏有人撒謊,那明天我就把誰剝了皮吊在村口的竹竿兒上!看他被烈火炙烤,活活曬成人幹!”

這樣的威脅方法簡單粗暴,對大人沒什麼成效,但還是對一些小孩子奏效。

那胖子慢慢的走向一個小女孩,臉上帶著脅迫的笑容,眯著眼睛問道:“說!見沒見到過畫像上的人?”

那小女孩在母親的懷中瑟瑟的哭起來。神情顯然充滿了恐懼與害怕。

小女孩不由自主的看向禾麥的方向,開始有些躊躇不定,是否要將與畫像上有幾分相似的人指認出來。

小女孩的母親正是方才給禾麥跪下的那個女人,這會兒連忙握住了女兒的手,慌忙說道:“軍爺說笑了,我們這村子蔽塞難有人通過,這幾個人看上去很好辨識,若我們見過,哪裏有哪個膽子撒謊呢?”

可那胖子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眯著眼睛打量了那婦人一番,嘴中質問起來:“你是什麼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是做什麼的?”

女人一一回答了,說她名叫李鳳,是大周招遠人士,在此地帶著年幼的女兒,以補衣攬工為生。

胖子一雙陰嗖嗖的眼睛落在李鳳的身上,道:“既然你說你在這村中隻和你這女兒相依為命,那你是同什麼人住在一起?我看著村裏一共隻有四處院落,你們這麼多人是如何住在一起,又是如何相識的?”

李鳳賠笑道:“軍爺說笑了,我們天涯淪落人,都是苦命的女子,家中丈夫不幸去世,這才聚到了一起,因為各種巧合,我們也就成了姐妹,這房屋是房主租給我們的。我們每月給他一百文銅錢,讓他將這房子租給我們,我們在這裏耕種燒飯養兒,也隻求個勉強果腹罷了。”

那胖子冷笑一聲,說道:“我瞅你不像是這裏的人,你若是這裏的住家,又怎會渾身灰頭土臉的?我看你那雙手,怕是有十天半個月不曾洗過了吧,你這孩子也是髒兮兮的,像個乞兒一般,既然你說你是這村中的人,不妨將剩下的這些人給我辨認出來,若他們的名字你都能叫的上來,我便信你是這村裏的人。若不能——”

胖子的喉嚨間發出幾聲冷笑,直叫人毛骨悚然。

李鳳麵不改色,便依著那胖子所說,要將她們的名字一一辨認出來。

她自然是沒有什麼擔心的,與那些女人在地窖之中關了七八天之久,相互之間早已經熟識了,名字自然知曉。

說名字,自然不是什麼難題。

誰知那胖子攔住了李鳳,轉而陰森一笑,轉頭吩咐士兵道:“讓她們將每人的名字寫下來,再看這女人說的對也不對。”

禾麥心中大駭,心想這胖子還真是狡詐多疑,竟然用這樣的法子來試探她們之間是不是熟識的,未免太過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