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心中一想也是,那女子身份不明,能讓那男人進了院子直奔她的,恐怕是與她另有什麼神秘的關係。
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冒險,實在不值當。
何況院子外,六郎還正與那砍刀男人打鬥之中,沒有分出個勝負來。
鍾相思衝到院外,隨手抄起一根掃帚,向那男人身上擲去。
那掃帚裏帶著幾分鍾相思的暗力,砸到那男人的肩胛骨處,那男人痛喊一聲,手裏的砍刀已備六郎打掉。
六郎一腳踏上那男人的胸口,厲聲質問道:“說!你們是什麼人!?”
男人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來,口中發出猶如野獸一般的嘶吼聲,片刻之後,雙目暴睜,竟是氣絕身亡了。
六郎大驚,上前去查探那男人的情況。
“毒藏在牙膛下麵,他是服了毒。”鍾相思不去看,便知曉那男人的秘密。
禾麥驚了驚,連忙跑進院子裏去看那婦人的情況。
同外麵服毒而亡的男人不同,她額頭正中插著一根細若無影的銀針,銀針上閃著淡淡的黑色光芒。
“滅口?”禾麥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們怕是不是普通人罷?”
“定然不是了。”鍾相思聲音沉沉,“你們說方才接待咱們的男人是那婦人的同夥是不是?恐怕此時他也死了。”
果不出鍾相思所料,那婦人的院子裏,手臂中了六郎箭矢的男人脖頸上偌大一條血痕,早已斷氣了。
“販賣人口的賊人,什麼時候這樣囂張了?”禾麥憤怒不已,“在咱們的眼皮子下麵殺人傷人,朝廷怎麼不聞不問——”
“她們人被藏的那樣神秘,若不是這婦人今日撞到咱們,咱們又哪裏會發現什麼端倪?這樣的勾當實在隱秘,若不是親身經曆,實在難以發現。再者我猜……他們怕是不單單在做販賣人口的生意。”鍾相思道。
六郎接口:“人既然是賣到東林去的,那必然有全套的人來負責各個環節的事情,恐怕方才的兩個,就是前來封嘴,不讓他們說出更多的內情的。”
六郎深吸了一口氣,“救出這些女子孩子,讓她們快些回去找自己的家人罷,此地不宜久留,娘,禾麥,你們在這兒候著一會兒,我去找爹,咱們這就上路了。”
明明是要暫歇一夜,調整休息的,可一行四個人硬生生的折騰了一夜。還好懷裏的慕禾喝了些熱乎湯藥,發了汗,已經不再發燒了。
隻是,這一夜的功夫,他們又是打鬥又是救人,折騰出來的聲音可不小,怎麼不見燕行?
禾麥猶豫了一下,對六郎道,“不要走遠,找不找得到,過半個時辰,你都要回來才行。”
六郎點了下頭,提著那把被打落的砍刀,離開了院子。
禾麥與鍾相思將那些女人孩子一個個地從院子裏接回了另一間院子,燒了熱水,又翻出了些米麵,煮熟與她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