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顫巍巍地看著禾麥,見禾麥目光中又露出鋒利的神色,一哆嗦,忙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下去,他們是為了防止那些女人和小孩逃走,才將那木梯子破壞的,每次有人來,都是張三將孩子和女人抱下去關在裏麵。”

六郎將懷裏的慕禾交給禾麥,撿起地上的一根繩子,下了地窖。

地窖很深,當六郎已經下到了地窖中之後,點起了一支火折子,禾麥在洞口巴望著,隻能看到一束微弱的火光。

等了很久之後,六郎順著那根繩子重新爬了上來,拍拍手裏的泥土,禾麥隻見他臉色十分的凝重。

“下麵的情況怎麼樣?”她問。

“下麵有十幾個女人和小孩,有兩個女人已經餓了太久,已經不行了。她們身上都帶著枷鎖,腳上還有鐐銬,鎖的很緊。我需要鑰匙。”

禾麥心裏一緊,想這些被抓來的婦女和小孩不但要忍饑挨餓吃苦受罪,還要帶著枷鎖與鐐銬,悶在地窖裏麵,怕是一點生的希望都看不到。

禾麥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婦人的身上,問:“鑰匙在哪裏?”

那婦人害怕的渾身發抖,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張三也沒有鑰匙……我們隻負責將人引過來,給她們關到地窖裏鎖起來……鑰匙在另一個人的手上,每次聯係好賣家之後,他才會將鑰匙帶來把女人或者孩子帶走。”

還有另一個人?

禾麥皺了皺眉頭,隨即轉臉問六郎,“有沒有可能用斧子將鎖條砸斷?”

六郎沉吟了一下,轉頭從這屋舍的角落邊拿起了一把生鏽的砍刀。

婦女和孩童一個個的被禾麥從地窖下麵接上來,上來的每一個女人和小孩,都是瘦骨嶙峋,麵黃肌瘦的。

有幾個孩子緊閉著雙眼,已經餓昏了去。

將兩個女人的屍首用草席子裹起來拉上來後,六郎從下麵攀上來,懷裏還夾著一個昏過去的女人。

禾麥忙將人接過去,“怎麼還多了一個?”

六郎搖了搖頭說:“這個在地窖最裏麵的一個木板子下麵,一點聲音都沒有,我開始沒有發現她。也不知她是什麼身份,被關得這麼隱蔽。”

在角落裏被禾麥捆起來的婦人撇撇嘴,“她兩次險些從這地方逃走,張三怕了,這才給她關緊了一點。”

禾麥狠狠瞪了她一眼,“畜生!”

那些被救上來的女人和孩子,貪婪地呼吸著夜裏涼涼的氣息,神智清醒了一點之後,便央求著禾麥救救她們,給她們和孩子們一點吃的。

手腳因為長期被枷鎖和鐐銬鎖住,她們的手臂已經青紫麻木無法動彈,這會兒,即便被放出來,也沒有一點力氣。

禾麥將慕禾抱在懷裏,轉頭對六郎說道:“我回去找爹娘幫忙,你在這裏看著她們,我一會兒就過來!這女人,你看好,我一會還有話問!”

回到方才租住的那間屋子的時候,屋內隻有鍾相思一人,燕行不知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