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冷冷的看著婦人,問道:“你們是不是在做拐賣女人和小孩的勾當?”

婦人縮在角落裏,雙腿不住的蹬著地麵向後退著,顫聲道:“不、不是我要做的!是張三要做的!他說能把女人賣到東林的青樓!一個女人能賣五兩,一個小孩能賣二兩銀子!都是他做的!都是他做的!!!”

禾麥對婦人怒目而視:“你也是幫凶!不知禍害了多少女人和小孩!喪盡天良的東西!你們在這裏已經禍害了多少人了?”

婦人顫著聲音說道:“他自己已經做了很多單了,我數不清有多少,前一陣子抓起來的女人孩子……已經許久沒有吃喝了……她們怕是都要餓死渴死了……”

禾麥聽著心裏一驚,身旁的六郎早已心有所動作,手中拿著一支箭矢已經橫到那婦人的脖頸,冷聲逼問道:“她們現在在哪裏?帶我們去!”

那婦人被禾麥架著從地上爬起來,可臨出門,禾麥卻想起屋內還在床榻上的孩子,心中有些不忍留他在此。

返回屋中的時候,她看到那孩子雙目緊閉,正在哇哇大哭,她抱起來哄逗了一番,帶著孩子上路。

想來這孩子,也是這婦人為了引女人上當而留下的“誘餌”罷了!

禾麥心中多了一抹憐惜,看著孩子年紀不大,卻已經同父母分離,若是換成她,怕是要難過死了。

六郎逼著那婦人走在前麵,婦人的步子邁的有些緩慢,顫顫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討好地說道:“其實,這些女人小孩都是從老家跑出來的,她們自己跑到我們的地盤,我們、我們也沒做什麼……”

禾麥冷笑道:“那你也是自己作惡,活該落在我們手上!廢話少說,前麵帶路!”

婦人被推了一把,訕訕地閉上了嘴。

婦人所說的院落就在他們租住房子的東南角,是一處十分簡陋肮髒的院落。

院門上麵除了幾個清晰的手掌印之外,全然蒙著一層灰,門已經分不清顏色。

門鎖被人牢牢的鎖住了,婦人顫了兩顫,說:“鑰匙在他的手上,我手頭沒有……”

六郎沒有猶豫,從懷裏抽出一把匕首,反手橫插進鎖孔之中,將那鎖扣別開。

開了院子的門,院子中央空無一物。

禾麥重進院子裏,又踹開三間屋子搖搖欲墜的木門,卻看到裏麵連一隻蚊子都沒有,更別提一個喘氣的人了。

禾麥謹防著婦人在耍詐,聲音狠了三分,厲聲質問道:“人在哪裏?”

那婦人哆哆嗦嗦的往院子角落裏的一塊地窖門指去,“在那。”

地窖的板子很厚,禾麥和六郎合力將板子抬起來,扔到了一邊。

地窖裏,一股汙濁之氣瞬間迎麵撲了上來。

地窖很深,深處傳來一些婦女小孩的哭泣,聽上去,那聲音十分的微弱。

向裏麵看去,黑咕隆咚的地窖下麵,氣味十分的悶至,單是在門口便難以喘息。

地窖洞口兩邊有木梯子,隻是那木梯子已經被人為的破壞了,六郎試了一下,踩在上麵,那木梯子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已是不堪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