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外麵怎麼會多官兵?”六郎皺著眉頭,“咱們,還是先躲躲罷。”
約莫七八個官兵,在土地廟的門前翻身下馬,竟直奔著六郎與燕行拴在廟外的馬過去了。
到了馬前,那官兵私下看看,竟翻起了六郎那匹馬上的包袱。
那包袱內裝了一些禾麥從軍營帶來的吃食點心,還有些她和慕禾的貼身衣物和一些碎銀子。
“他們不是官兵麼?怎麼還去翻咱們的行囊?”禾麥吃驚,“這跟土匪有什麼區別?”
六郎沉吟不語,燕行也直皺眉頭。
鍾相思氣的直咬牙,“好大的膽子,竟然翻咱們的包裹!麥兒,你說對了,這幫人就是土匪,哪裏是什麼官兵!”
他們翻得隻是禾麥的行囊,那裏麵都是沒什麼金貴東西。
鍾相思和燕行的包裹裏麵裝著五個人需要的盤纏和金銀細軟,因為很貴重,所以被鍾相思隨身帶在了身上,也幸好如此,否則這些東西恐怕此刻便要落在那些官兵的手裏了。
那些官兵翻了翻禾麥的包裹,很快發現了什麼。
“宋捕頭!這裏麵有小孩的衣物和女人的衣服!”士兵報告道。
那位被喚作“宋捕頭”的人走了過來,嘴唇上麵兩撇胡子一歪,“兩匹馬,女人和小孩的衣物……此事大有蹊蹺!去,將這兩匹馬的主人找來,我要看看他們是什麼人!”
“是!”
在土地廟的五人一驚,下意識地便想到了這些官兵追查此事的原因。
怕是去軍營緝拿燕行和六郎的人撲了個空,將通緝告示已經發了下去。
令他們驚訝的,是這些官兵的行事速度倒是快,又這般迅速地做出反應,連路邊停著的兩匹馬都不放過!
兩個男人自然是不便露麵的,禾麥想了想,將慕禾抱在懷裏,與鍾相思從土地廟後麵走了出去。
土地廟門前的官兵也看到了她們,見是抱著孩子的兩個女人走出來,神色放鬆了許多。
“官爺,是我們的馬有什麼問題麼?”禾麥福了福身子,問。
“這兩匹馬是你們的?”姓宋的捕頭皺起了眉頭。
“是,我和我娘帶著孩子預備回老家,這兩匹馬是我們的。”禾麥說。
宋捕頭眼神鋒利地掃了她們一眼,“你們是從哪裏來,老家又在哪裏?”
鍾相思哼了一聲,“我們從哪兒來到哪兒去關你什麼事?難不成我們犯了什麼事,需要向你們奏報?”
“不得無禮!”一旁的幾個士兵拔出到來,嚇唬道。
鍾相思見慣了戰場上的殺戮與兵戈,又哪裏會怕一個小小士兵的恐嚇?
她冷瞥了那士兵一眼,正欲發作,被禾麥搖了搖手臂,使了個眼色。
“我們從辟縣清河鎮那邊過來,老家在白夜城,”禾麥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孩子,“我們已經馬不停蹄地行了好幾天,方才在土地廟裏哄逗孩子,她剛睡下……”
她語氣真誠,神色溫婉,沒有一點的異樣。
那宋捕頭的警惕與審視卻並未因此而放鬆,“路上隻有你們兩個大人?這兩匹馬,一路上都是你們兩個女人騎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