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將軍不必管我是什麼人。您隻需要知道,這世上有人願意幫助您完成您的願望。”那人陰惻惻地笑著說。

“少在這裏不自量力,一群上不了台麵的烏合之眾,又大言不慚說什麼我的願望?”許灼芙冷笑道。

那人微笑著,“許將軍您在天鬆山上二當家懷中搜出來的紙條上,怕是還看到了一些別的秘密罷?”

“那上麵所寫的,恐怕不隻是關於鍾小姐的事情。恐怕……您的心上人,也在紙條上有份。若不是如此,您為何在小青村和米家鎮,恨不能借南三一行人的手,除掉鍾小姐呢?”

那人三言兩語便將許灼芙心中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可饒是如此,許灼芙也不能承認這些事情是她做過的。

“胡說八道!”許灼芙厲色叱喝道,“你……”

那人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詭異起來,從懷中摸出一個什麼東西,扔給了許灼芙之後,他變了調子的聲音便回旋在她耳中久久不散:

“許將軍還是不要這麼早便拒絕,好好考慮一番,我後日夜裏再來拜會許將軍。”

說著,那人笑著退了下去,在許灼芙的麵前離開了營帳之中。

許灼芙手裏緊緊捏著那折子,看到折子上幾個威名震懾五國的名字,眼神慢慢地沉了下去……

……

……

在慕禾快要滿月的前三天,燕行終於來到了東林,與妻女團聚。

分別時見到女兒,禾麥才不過十四五歲,如今已經成了人婦,連女兒都有了。

讓燕行不勝傷悲的是,禾麥如今不認得他。

“麥兒,這是你爹……”鍾相思眉宇間有喜有憂,向怔怔地禾麥介紹道。

燕行臉色有些尷尬,恐怕這天底下,沒有哪一對父女見麵的場景,竟要由當娘的去介紹罷……

“麥兒……”

燕行坐到床榻邊,心裏很不好受地看著女兒。

“高了,瘦了,頭發也黃了一些。”燕行眼眶有些發酸,見到昔日在膝下與他親密嬉笑的女兒眼裏盡是一片茫然之色,心口忍不住陣陣難過。

“麥兒……”鍾相思喚了一聲禾麥的名字,“叫爹。”

禾麥望到燕行容顏尚且清俊精神,隻是鬢角便的發已經白了許多。

在麵對妻女家人的時候,他身上那股子雷厲鐵血的氣質被壓下去不少,但還是能感受到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身上流露出來的那股不容置疑的硬氣。

那雙劍眉星目的眼,此刻充滿了溫情,禾麥凝視著,瞧那眼神鼻梁,自己都與燕行有七八分相似,忍不住心頭震撼。

“爹?”禾麥試探地叫了一聲。

燕行幾乎流下淚來,“麥兒!”

燕行不願在女兒女婿麵前表露淚意,忙轉了頭,站起來歎氣道:“爹爹在白夜城那邊事務纏身,一直也不得空來看你們母女。麥兒,你別怪爹……”

禾麥搖搖頭,“您做的是保家衛國的大事,若無大家,我們小家又得何處安穩存活?爹爹,若不是我剛從月子出來不宜長途跋涉,我原本還和娘商量,去白夜城見您呢。”